孫勇撓了撓頭,乾笑了一聲:“那就好。”
“對了,還未感謝兩位公子,兩位公子可是一個村的?”李月嬌絞盡腦汁,就想從孫勇口裡套出趙九重的資訊。
孫勇見面前的姑娘又是溫柔,長得又好看,頓時話也多了起來。
“你是說趙大人?我和趙大人比在同一個村還要親近呢,我們幾乎天天都在一起。”
李月嬌眸光一喜:“天天都在一起?”
“知府大人和捕快能不在一起嗎?”孫勇笑了笑。
李月嬌垂頭,聲音越發溫柔了:“夏日炎熱,小女子買了不少蓮子,既然兩位恩人都在縣衙,小女子明日定當煮了蓮子湯,親自到縣衙來道謝。”
“不用,不用。”孫勇連忙擺手,這時,見李月嬌面上似是有些失落,連忙解釋:“倒不是我不想喝姑娘這蓮子湯,實在是因為我家趙大人不喜複雜,他幫百姓,從來就不求百姓回報,若是我答應了你,只怕會惹得趙大人不高興。二來嘛,明日我們還得到去監修水壩,也並不在府衙中。”
李月嬌一聽,臉上充滿了崇拜之色:“兩位恩人也是為我們百姓謀福祉,修水壩可是千秋萬代的功績,就看在這一點,這一碗蓮子湯,我也是送定了。”
“哪裡,哪裡。”孫勇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擺了擺手,又回過味兒來了,連忙道:“姑娘這蓮子湯,我是真的不敢答應,若是大人知道了,必然會惱怒於我。”
李月嬌眨了眨眼:“你就將我當成你的妹子,這蓮子湯,我就是給你送的,至於趙大人,那也是沾著你的光喝的。”
孫勇被這話甜到心裡去了,忍不住撓了撓頭,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哪兒能,我孫勇要是有你這麼好看的妹子就成了。”
“你說什麼?”李月嬌追問了一句。
孫勇連忙擺手:“沒什麼,沒說什麼。”
第一次,他竟有種不敢跟她直視的感覺。
李月嬌拍了拍巴巴掌,這就道:“那就成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明兒個小晌午,就一併給孫勇大哥送過來。”
孫勇巴巴的看著李月嬌走了,如何也沒有想到,李月嬌竟是連著自己名字也記下了。
······
趙九重一路回到趙府,徑直去書房找趙文遠了。
趙文遠出門多日,如今一回來就將他招了回去,如此著急,不用想,也定是跟趙天華有關的。
果然,一路進了書房中,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趙天華,兩人目光相對時,趙天華的嘴角勾起了冷冷的弧度。
趙九重微微抿嘴,再看趙天華面色不善,已然知曉趙天華定然又是來告狀無疑了。
書房的正中央坐著趙家的家主趙文遠,趙文遠如今剛過四十,兩鬢間卻有了點點白髮,一看就是勞碌之人。
“爹,你回來了。”趙九重輕喚了趙文遠一聲,聲音算不上疏遠,卻也更是算不上親密。
“我不過是走了一段時日,你竟將府中折騰的這般烏煙瘴氣,在你心裡,你還有沒有我這個爹,還有沒有你五叔了。”趙文遠拍了拍案桌,整個人勃然大怒。
趙天華見狀,垂了垂頭,嘴角的冷笑弧度越發深了。
趙九重瞭然的看了趙天華一樣,沉聲道:“若是秦世伯的事兒,我無話可說。”
“你無話可說,我這一回來,你大嫂雲氏就在我屋裡嚎啕大哭,天華攔了好半響,這才是將人勸了回去,人家就等著你給一個交代。”
趙九重抿嘴,雖早就猜到了趙天華不肯放過這事兒,這時候,終是忍不住抬頭朝著趙天華看去。
他真是沒有想到,這已經徹查清楚的案子,趙天華竟還拿出來說。
“爹的意思是,我堂堂趙縣的父母官,就因為一點裙帶關係,就必須要徇私枉法?秦世伯殺了人,自然應該受到懲罰。”
“他再是殺了人,也應該查清楚了,再秋後問斬。人到了你縣衙,不明不白就死了!”
趙九重垂頭,回答的理直氣壯:“縣衙自有卷宗,若是爹不相信,我可以讓人拿給你看一看。”
趙文遠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又是道:“這事兒也就罷了,你竟如此糊塗,大壩的事情沒有得到上頭的允許,你如何能擅自動工。”
“難道當真是要大水衝了趙縣,到了那時,別說我們這趙府,整個趙縣還在不在,那都是不一定的事情。”趙九重反問,這事兒,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趙九重,你自己想死,我們趙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還不想死呢!”趙天華冷哼,又是扭頭,朝著趙文遠告狀道:“大伯,在我看來,一定是他那相好給出的主意,說來,咱們趙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卻也是大門大戶,像他這樣,成天跟個仵作廝混在一起,簡直是不成體統 !”
“天華!”趙文遠的聲音適度響起,那涼涼的聲音中,正顯示了他的不悅 。
趙天華微怔,原本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告趙九重一狀的,哪兒想到,他這大伯似乎並沒有怪罪趙九重的意思!
趙天華愣愣的看著趙文遠,有些搞不明白這一家之主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