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不說話了，繼續盯著臺上。可是聽著龍北講話他又難受，左右不舒服，於是回頭去看後面的人。
在人群中尋覓半晌，姜浩才看見韓多靈。不過韓多靈好像沒有看見他，她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會還在生剛才的氣吧？”姜浩納悶，“不應該吧，這都過去多久了？”
心裡犯嘀咕，可他又不方便問，只好把這疑問藏在心裡，打算過些天約會的時候再仔細盤問盤問。
這種疙瘩必須解決清楚了，不然真成了男女朋友，一定會成為彼此交往過程中的某個釘子，指不定哪天就扎破了胎。
嘩嘩譁。
掌聲如雷鳴般響起，姜浩不由得捂住耳朵。
“好……議程……二項，請……局……發言……”
姜浩鬆開耳朵，發現坐在龍北旁邊那位局長已經開始了自己的長篇大論。
姜浩羨慕鍾青璃可以逃離這種地方，自己只能右手撐著腦袋，強忍著這種流程式的會議帶來的流程式的廢話。
又是一陣嘩嘩的掌聲，姜浩看了看錶，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僅他一人，就足足說了五分鐘。
不過更可惡的是，在臺上的每個人，都發表了一通或長或短的演講或感慨，隨後大會才進入正式階段。
這些坐在臺上的企業家和領導，在迎賓小姐的帶領下下了臺，坐在了臺下嘉賓席的第一排。然後臺上的桌椅被撤掉，工作人員開啟了幕布後面的彩色螢幕。
“下面，我請青城江南的青隆董事長，為我們分析江南市現在的企業狀況。”
掌聲響起，緊接著響起青隆威嚴的聲音。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
青隆站上臺，手裡拿著一個鐳射遙控器。他的身後，大螢幕顯示出一張圖片，上面畫著各色各式的柱形。
“大家看，這是我們江南市，從去年這個時候，截止今年這個時候，所有的企業數量……”
青隆一板一眼地介紹起了企業狀況，姜浩看得莫名其妙，扭頭問許藝道：“他們到底在幹嘛？不是說針對我們麼？怎麼真的開會似的。”
許藝倒沒有姜浩這麼樂觀，他眉頭緊皺，盯著青隆PPT上的每一個資料仔細地看。
“……今年我們江南市所有企業整體情況良好，反映出我們江南市的經濟確確實實處在一個穩步上升的階段。”青隆笑著，突然一頓，語氣加重，“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有那麼個別幾個公司，拖了我們江南市所有企業的後腿。”
幾乎是第一時間，所有目光全都落到了姜行九天所在的區域。
之前姜行九天被封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究其原因就是因為產品和服務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這些問題被擴大宣傳，幾乎無人不知。此時青隆話音一落，大家便知道這其實就在說姜行九天。
“對，沒錯，就是大家看到的那個公司，他的名字在螢幕上——”青隆一按鐳射筆，姜行九天的名字立馬以紅色、加大、加粗的形式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就是它，姜行九天。”青隆一笑，再按了一下鐳射筆，這下出來的東西不是字，而是個人的照片。
“他，就是姜行九天的董事長，姜浩。”青隆看著觀眾，“記住這個人的臉，是他率領的公司，拖了我們整個江南市的後腿，為我們江南市的企業蒙羞，為我們江南市的經濟蒙羞。”
“無恥！”
一聲高呼從觀眾席深處傳來，其他人發出一陣鬨笑。
姜行九天的員工們臉色鐵青，做出與周圍的氛圍截然不同的反應。
青隆對姜浩的侮辱，其實就是對姜行九天的侮辱，他們作為姜行九天的員工，在這環境之下，雖然一同感受到了同仇敵愾的憤怒，但也有著無可奈何的無奈心情。
員工們一個個面色凝重，姜浩倒好，還伸了一個懶腰。
“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他們要等到過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