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青璃鬼馬一笑：“誰知道呢——”
兩人正各自收拾東西，嘴上有一句每一句地閒聊，姜浩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一看，是王南的電話。
“姜先生，有急事要見你。”
王南的聲音很剋制，但表面之下湧動著一絲慌張。
能讓王南這種人慌張的事情，也讓姜浩感到一絲不安。
“什麼事？電話裡說不行麼？”
“也行，只是沒法詳說細節，我沒有多少時間。”
姜浩點頭：“那我來找你，但大致是什麼事？”
“姜先生，大樓我可能不能賣給你了。”
姜浩一滯，隨即問道：“是青家搞的鬼？”
王南嘆口氣：“你來我公司這邊我再告訴你。”說完掛了電話，把公司地址發給了姜浩。
姜浩立刻出門，打了輛車，循著地址前去。
王南的公司很小，坐落在一個小區外圍的門面房裡。他公司的佔地僅是旁邊兩個超市的四分之一，像一條狹小的甬道掛上了一個黃色的“天南地產”的牌子。
姜浩有些納悶，王南的公司規模這麼小，是怎麼拿到紅盛大廈的單子呢？靠人脈麼？還是靠運氣？
想到這，姜浩推開吱呀呀的不鏽鋼門，看見了面向門口坐的王南。他正在一堆檔案裡翻找著什麼，神色不安，動作急促。
姜浩進門時，王南並沒有注意到他，可過了一會，門外又進來一個人，高聲叫著要租套房，姜浩這才連同那人被王南一起看見。
“沒空沒空，去別家看看。”王南驅逐了來人，把目光落到姜浩身上，站了起來，“姜先生，坐。”
話是這樣說，可是這裡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到底是怎麼回事？”姜浩問道。
王南手裡還在忙，嘴上回應姜浩道：“事情比較複雜，但可以肯定，除了青家之外，沒有幾家公司有這樣的手段。青家的人脈太廣，他們找了房地產管理局的局長，沒收了我的代理資質，所以那棟大樓，不能經我手賣給你。”
“什麼？可是我們已經簽了合同。”
“那是認購書，不是合同。認購書的法律效應和合同不一樣。只有簽了合同他們才拿我們沒轍，但簽了認購書，在目前來說沒有半點用處。”
姜浩的臉很快陰沉下來。他沒想到青家會在這種事情上下手。
買樓並不緊迫，可是除了紅盛大廈，姜浩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地方能比這棟樓更適合姜行九天的了。
被青家突然插手，再尋其他樓盤就困難得多。
更何況，這是一次背地裡的交鋒，如果有所讓步，後面他們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發起攻勢——就像當時的王家一樣。
姜浩不打算讓步。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王南抬頭望著姜浩，擠出一額頭的褶子。
姜浩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著急：“這事我自己來辦，你處理好你的事情。青家這麼做，也給你帶來了不少麻煩吧，資質被取消……”
“是這樣。”王南無奈地揚揚手中的檔案，“這些天籤的單子全都費了，我還要償還一大筆違約金。”說到這，王南低下了頭，姜浩看見他兩頰鼓起筋肉，先是憋著勁。
姜浩突然覺得很對不住王南。
王南是為了給自己出頭才和青家鬧了矛盾，到頭來，青家卻從他身上開刀。他不過是夾在自己和青家之間的無辜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