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蔡豔霞從樓上換好衣服下來,看見客廳裡垂首而立、依舊蓬頭垢面的俊師,氣不打一處來。
她走過去,掄圓了手臂,照著俊師的臉就是一巴掌。
“這就是你的好主意?”蔡豔霞怒斥道。
俊師捂著腫起的左臉,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夫人,是我們低估姜浩這小子了。”
“我們?”蔡豔霞反問。
“我,是我。”俊師忙道,“是我低估了姜浩,以至於忽略掉了很多事情,這才導致了這個後果。”
“是麼?”蔡豔霞咬著牙問道,“那你說說這個後果該怎麼彌補?嗯?我被人在史家那樣侮辱,就要這麼算了?我兒子的仇,就這麼任它過去了?”
說話間,樓上傳來王飛宇的腳步聲。他老遠就聽見蔡豔霞高聲怒罵俊師,想必對付姜浩的計劃一定是失敗了,於是急匆匆跑下來,說道:“媽,咱們得快點把蘇月搞到手了,到時候他投鼠忌器,還不是任我們宰割。”
蔡豔霞看著王飛宇,雖然表情依舊猙獰著,可是眼神卻有了些許變化。
“俊師,你覺得怎樣?”
俊師看了眼王飛宇,搖頭道:“我覺得不妥,現在我們還沒有摸透姜浩的底,所以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萬一惹得姜浩更加生氣,後果可能比這更嚴重。”
王飛宇氣得抓起手邊的花瓶,狠狠地扔向俊師:“姜浩姜浩!你們就這麼怕姜浩?你們查不出來他的背景,可能說明他就是沒背景,只是在偶然情況下和市長結交而已!”
蔡豔霞覺得言之有理,竟然點起了頭:“對,我覺得還是要先下手為強。”
俊師險些被王飛宇扔來的花瓶砸到,一肚子火,心道蔡豔霞是不是聾子?當時趙亮喊姜浩少爺你全都忘了?萍水相逢的關係能讓一市之長喊他少爺?可是這些話他沒有說,他現在巴不得這娘倆在姜浩那裡碰一鼻子灰,好讓他們認識認識自己的錯誤。
“那我現在就去把蘇月帶過來。”王飛宇說著就要上樓穿衣服。
蔡豔霞看著王飛宇路都走不穩的樣子,皺眉道:“就你這個樣子還去抓人?別讓人把你給抓起來!”說著她看了眼俊師,道,“你去,把蘇月抓過來。”
俊師心裡埋怨,可是無濟於事,誰讓他已經和王家緊緊地連在了一起,當下點頭,帶人去了蘇家。
俊師不似王飛宇和蔡豔霞那麼魯莽。
他認為,既然是帶蘇月到王家,又要避免外人知曉和擴散,就不得不動用一些手段,直來直往只會被人誤認為是強盜。
可是他還沒有想出什麼好招數,就接到了蔡豔霞的電話,語氣急促,讓他回去一趟。
原來,他剛一走,法院的傳票就來了,史家狀告王家蓄意謀殺,人證物證俱在,結果只等一週後開庭審理。
……
處理了張佳,王家開始和史家打官司,一時之間,姜浩竟然不知道要幹些什麼,自己的房子沒有裝修好,只好天天躺在許藝的家裡,和他練練武功,看看書。
史家和王家的官司他也聽說了,只是自己置身事外,未經法院傳喚做證人,不能參與到案件之中去。不過他聽史家的人說,王家花了高價,請了京城最好的律師來替他們辯護,欲意將罪行洗脫,或者乾脆轉移到替罪羊的身上去。
王家的行徑確實卑鄙,不過姜浩也沒有辦法做什麼,畢竟史家的權勢不小,如此認真地對待這起案件,不見得會輸。
這些天,李家倒是經常聯絡姜浩。不是李騰親自打電話,就是借李夭夭和坦克之口傳達。
姜浩偷偷看過郝芳華幾次,坦克和李夭夭也在場。
談起李騰對姜浩的邀約,對姜浩真實身份並不瞭解的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將郝芳華嫁給姜浩的決定,更像是一場酒後輸掉的賭約。
一次,坦克在醫院的走廊裡問姜浩:“你這次真的打算放老爺的鴿子?他可是約了你四五次啊。”
姜浩沉吟一會:“不是不打算,只是覺得麻煩,只要和李叔叔上了飯桌,難免會提到和郝芳華的婚事。”
坦克一笑:“我覺得沒什麼不好,你們兩個結婚了,以後你有什麼事我更方便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