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淡淡一笑,指著姜浩說道:“姜少稱我是朋友,愧不敢當。實不相瞞,我是姜少的僕人。”
“噗——”李騰沒繃住,一口氣噴了出來,“僕人?”
李夭夭咯咯笑了起來:“這個大哥哥你真有趣,現在又不是舊社會,還有僕人這一說。”
坦克也笑了:“看你小夥子精明能幹,怕不是語言系統有問題?”
許藝笑而不語。
李騰震驚了片刻,但很快回過神來。
他是在一次政斧招標會議上認識許藝的。作為秘書辦公室主任,許藝雖然不及其他領導權力大,但也算半個隻手遮天,不少大型專案都要經過他的手。
李騰作為李家家主,地位自然不小,可專案決定權握在別人手裡,不由得他佯裝笑臉。
可誰知道,許藝在會場上對誰都沒有好臉色,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害得李騰碰了個硬釘子,還被王家派去的代表一通嘲笑。
從那以後,李騰徹底記住了許藝這張臉,平日總是憤憤不平地叨唸著,生怕忘了這恥辱。
誰知道,這些日子正想著,今天就見到了他本人,不能不說是個巧合。但是,許藝跟著姜浩前來,還以“僕人”自居,這一下讓他警醒了起來。
或許姜浩這小子又救了市二把手的女兒,不然許藝怎麼可能稱自己是他的“僕人”。
短短十幾秒,李騰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面。身為老江湖,就算猜不出為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忙讓坦克倒茶,請許藝坐下,但並沒有讓許藝坐姜浩對面或者前面,因為他知道,姜浩才是今晚的主角。
在李騰的詢問下,許藝將姜浩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夭夭走到姜浩身後,這才看見他後腦勺上貼著的白色繃帶,心疼地吸氣:“姜浩哥哥,疼不疼?是不是傷到骨頭啦?”
坦克氣得直拍沙發:“王家簡直太放肆了!這明明就是綁架!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
許藝說道:“不是放過他們,而是當時姜少頭上受了傷,需要就醫,再在那裡糾纏,一時半刻也搞不清。”
坦克怒道:“那不行,又綁架又打人,這算什麼事!必須嚴懲!”
姜浩笑道:“坦克大哥消消氣。當時我沒繼續找他們麻煩,其實是有考慮的。王家畢竟是十大家族之一,家族勢力根深蒂固,雖說市二把手站在我這一邊,可也不能亂用權力打壓他們。畢竟政商分離,只要一步棋走不對,就會被王家抓住把柄,到時候沒有傷到他們,市二把手和我反而遭了秧。”
李騰手端大碗茶,邊吹邊點頭:“對,姜浩說得沒錯。趙亮市二把手我認識,他來這邊並沒有多久,底子還不是很牢。雖然明面上市二把手穩壓王家一頭,可是真要鬧到不可開交,情況還真不好說。況且,如今形勢不同往前,政界的人已經不能在商界插上什麼手了。”
坦克又狠狠拍了下沙發,嚇得李夭夭眼皮一跳:“這怎麼行!難道就這麼算了?他王飛宇害死人家姑娘,我們廢了他本來就是替天行道,沒要他命已經算仁至義盡了!誰想他們還反手來這麼一招,那豈不是把我們當軟柿子捏!不行不行!我覺得必須出手!”
“坦克!”李騰皺起眉頭喝了一聲,說道,“知道你心急,可這件事不是心急就能辦得了的。王家不好惹,我們也不是吃素的。當時治不了他們,我們以後慢慢的來……”
姜浩看著李騰,知道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自己有了市二把手做後盾,可是在李騰看來,這個後盾靠不靠得住還是兩說,所以他想要再觀察觀察。
想到這,姜浩突然覺得李騰雖然為人不錯,可是做事畏手畏腳,不宜深交。倒是坦克,為人光明磊落,敢說敢做,十分仗義。兩廂比較,一下有了差距。
幾人直說到兩點多,搞得旁邊李夭夭一個勁的打哈欠。姜浩心下不忍,便吩咐大家睡下,約好明日再議。
第二天一早,姜浩正在洗漱,李夭夭突然闖進衛生間,眼睛一眨一眨:“姜浩哥哥,你猜怎麼了?”
姜浩莫名其妙:“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怎麼了?”
李夭夭壞笑一下,向樓上的方向瞥了瞥:“喏,你老婆醒了。”
姜浩點點頭:“醒了就好。”
李夭夭見姜浩沒什麼反應,接著道:“我把你昨天的經歷告訴她了。”
“咳咳——”姜浩被漱口水嗆了一下,“你幹嘛跟她說這個。”
李夭夭看著姜浩的樣子,忍俊不禁:“你們夫妻倆是吵架了?怎麼和陌生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