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含煙一驚,轉頭看向他,眼神停留在簡桀裹著紗布的手掌上。
受傷了?看來昨天晚上和薛離玩的很激烈啊。
她起身,面無表情的從簡桀身邊經過,卻被簡桀拉住了胳膊。
“去哪?”簡桀的聲音意外的沙啞。
“離開簡總的視線,免得汙了您的眼睛。”薛含煙答得不卑不亢,
這一句話噎的簡桀差點接不下去,可惡,這女人還真是記仇!
他壓下心中的不滿,語氣稍緩和了一些:“等等,我有事問你。”
“不是已經扯平了嗎?”薛含煙反感的皺了皺眉頭,她還不知道原來簡桀這麼愛斤斤計較,或許是薛離在他心中的份量太重了吧。
“你知道鳶尾花的花語嗎?”簡桀沒來由的問了一句,當年她也這麼問過自己。
薛含煙愣了愣神,好半天才回答:“藍色鳶尾代表著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情,精緻的美麗,可是易碎且易逝。”
簡桀啞然,萬萬沒想到得到的是這個答案。
看著他難得吃癟的模樣,薛含煙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她可沒胡說八道,藍色鳶尾確實有兩層花語,只是後者比較冷門而已。
“簡總,還有其他問題嗎?”
“有!三年前,你不是說過會永遠愛我?這話現在還算數嗎?”
既然要問清楚,就別玩那些彎彎繞繞了,他直接開門見山。
一向自恃孤傲的他不知是鼓足多大的勇氣才敢問出來,這一直是纏繞在他心中的疙瘩,每每想起,胸口還是會隱隱作痛,時間並未撫平疤痕,而是讓痛苦更加深刻。
那個男歡女愛的影片,那個輕蔑不屑的口吻。
簡桀緊緊盯著薛含煙的雙眼,全身緊繃,什麼時候自己也會緊張了,難道是怕她點頭嗎?
薛含煙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淡淡垂下眼眸,聲音清冷,“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意義。”
“什麼意思?”
薛含煙像是用盡全部的力氣擠出一抹莞爾,“不管我以前有沒有說過,現在,我可以鄭重告訴你,我永遠不會愛上你。”
一字一句像是誓言,簡桀抓著薛含煙的手不由自主的重了幾分,薛含煙輕哼:“簡總,你弄疼我了。”
“很好,我就怕你會纏上我,還算你識相!”簡桀面色依舊的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心裡卻是複雜難言的。
當初說會永遠愛他的人現在說永遠不會愛上他,這難道不是一種悲哀嗎?心裡抽痛得難受,簡桀不由得抿緊了薄唇。
想到今天手下查到的東西,再聯想到這其中可能牽扯到的變故,簡桀心中竟是不由得生出些許惶恐來。
若三年前的事情真的另有隱情,若她當真是被陷害的,那麼他之前對她做過的事兒,說過的狠話,放肆過的羞辱,又該如何收場?她又會不會原諒他?給他一個機會?
薛含煙自然不會知道簡桀心裡的複雜難言,她只覺得無語,這傢伙是故意試探她的嗎?
“既然得到答案了,那你現在滿意了吧,可以放我走了嗎?”
簡桀頓了頓,並沒有鬆開手的意思,“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薛含煙無比懵逼,簡桀今天是吃錯藥了嗎?一來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特意找她來敘舊的?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
“沒。”她只想趕緊離開。
這下簡桀終於撒手,薛含煙想都沒想直接往前衝,裙襬掀起一陣鳶尾瓣雨,漫天的幽蘭,宛若花中精靈。
簡桀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整個人被落寞籠罩,看著再無平日裡半點強勢霸道和暴躁,竟給人一種孤獨可憐的味道。
可惜薛含煙一路離開並未回頭,也就錯過了他難得的脆弱。
簡桀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當年的真相也依舊半遮半掩的籠罩在他的心頭,撓心撓肺的讓他心癢難耐。
好在手下辦事給力,他雖然沒有從薛含煙那裡得到真相,但是第二天就從手下那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手下給了簡桀一份當年的影片,此外還有一張照片和一份音訊。
照片上是個笑靨如花的少女,及腰的長髮肆意揮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