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暮眼底一閃而過冷色,淡聲道:
“傅懷瑾,人得有自知之明,不是嗎?我曾經因為愛你而傷筋動骨的死過一次,你覺得我還會再重蹈覆轍一次嗎?”
傅懷瑾臉色瞬間就驟冷了一度。
盛朝暮的話還在繼續:
“你不就是想跟我同居?你願意搬進盛公館那就搬進來吧,你以前做盛家倒插門女婿的時候,也不是沒住進來過。”頓了下,“噢,確切的說,盛公館也是養你長大的地方呢。”
她這樣說完,就把下巴從傅懷瑾手上撇開,問:“有吃的嗎?我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呢?”
雖然面前的女人看著一下乖順了不少,但傅懷瑾知道她不是真的乖,她也不是屈從。
她只是基於某種客觀因素而不得不暫時向他妥協。
最怕她不理不睬冷眼相待,能有這個敷衍的態度,已經很好了。
傅懷瑾壓下心頭那一層陰霾的厲色,道:
“我抓了不少海鮮,已經讓廚師在清理了,晚上做你愛吃的海鮮料理……”
盛朝暮打斷他:“我現在不太吃那些了……胃受不了。”
傅懷瑾下意識的問道:“怎麼搞的?”
盛朝暮輕描淡寫的道:
“當年我跟你離婚後的當天就有人追殺我,後來墜機後我雖然金蟬脫殼逃到了國外,但卻過了一段挺顛沛流離的苦日子,胃是被餓壞的。”
昔年被眾星捧月的盛家大小姐,慘遭前夫拋棄後竟然淪落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聽起來就十分悽慘了。
傅懷瑾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有幾分低啞:
“上次你昏倒那次,江風眠說你不能淋雨,是因為生產過度,當年生小糖果的時候是不是很艱難?她是早產嗎?”
“她早產了兩個月,我產後昏迷了差不多三個月吧。”當年若非小姨捨身庇護,她和孩子們早就死無葬生之地了呢。
傅懷瑾很久沒再說話了。
他其實很想問一問盛朝暮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但他又無比的清楚,即便他問,她也不會說。
因為早在她回國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心上築上了一堵厚厚的城牆,阻止他的進入。
她的心,再無他的一席之地了。
傅懷瑾因為這個念頭在腦海裡產生,心情愈發的糟糕了。
他撇下了盛朝暮,去了戶外的甲板上吹海風。
這一晚,他們也沒有睡在一起。
確切的說,他們都沒有睡在一間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