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暮看了會兒他晦暗難明的臉色，舔了舔紅唇，想了想，說道：
“傅先生，你真的很難讓人看透。你一邊發了瘋的用槍逼我說出盛朝暮的下落，一邊又對我步步緊逼恨不能把我拆骨入腹，你好像對盛朝暮情深似海，可為什麼又對我如此過分投入呢？
如果你對盛朝暮是因為愛恨難平，那麼你對我呢？如果對我僅僅是皮肉上的刺激，犯不著管我過去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吧？”
頓了下，
“我們之間，從來都僅僅是交易。”
傅懷瑾鬆開了她，並迅速跟她拉開一段距離。
他眼神很冷了，嗓音亦然是：
“對。我們之間，從來都僅僅是交易。你過去是個怎樣糟糕的人，都跟我無關。”
他說完，就抬腿朝停車坪的方向闊步走了過去。
盛朝暮待他走出去一大段距離後，才壓下胸腔裡翻滾的情緒。
她低頭，稍稍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絲，準備也抬腳過去時，厲少斯的電話打了進來。
盛朝暮接通：“登機了？”
厲少斯道：
“已經起飛了，我用的是衛星電話。”頓了下，“你之前讓我去松鶴公墓看看盛晚春的屍體還在不在的。我已經小六去看過了，空棺。”
這件事，盛朝暮原本是讓厲少斯天黑了親自去松鶴公墓確認的，但因為厲少斯被她臨時支去了M洲，所以厲少斯就讓自己的心腹厲小六去做了這件事。
厲少斯的話還在繼續：
“盛晚春果然還活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的人現在應該在厲天爵的手上。”
盛朝暮沉思了片刻，道：“這件事我們先裝不知道，等你從M洲回來我們再聊這件事。”
厲少斯嗯了一聲，問：
“寶貝，你這麼玩傅懷瑾，把他耍的團團轉，我真擔心他在知道真相後會把你大卸八塊都不足以解恨呢。”
盛朝暮很淡的道：
“大卸八塊倒不至於，他從來不會讓我有半點皮肉之苦，他最擅長的就是殺人誅心讓人生不如死呢。”
那個男人對她，除了無盡的折磨，就只剩下瘋狂的摧毀欲了。
……
那端，傅懷瑾上車後，就收到了傅少司十分複雜的目光。
他本來就陰鬱無比的心情在這一刻更加抑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