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了解到的資訊裡,他們明明自幼就相識了。
這樣深的淵源,坐下來一起吃飯的機會應該很多。
可女人的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他想知道原因。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自幼就相識且在日後結為夫妻的他們關係會這樣的……淡漠。
面對他的困惑,盛朝暮放下喝湯的勺子。
她單手托腮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想了想,道:
“我們大概都屬於那種極其要強的那一類人,各自在心上築了一堵牆,缺少最基本的信任,也缺少溝通的慾望,再加上外在的誤會不斷時我們從不向彼此解釋或者是妥協,所以我們很少會坐下來一起吃飯,那種近似情侶之間的談心就少之又少了,記憶深處,似乎沒有過呢。”
女人說這番話時,神情淡淡的,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
她的回答比較客觀了。
面對這樣的回答,傅懷瑾說不上是什麼感受。
總覺得……在他回憶不起來的那些歲月裡,他對面前這個女人應該是存了極強的佔有慾以及深深的愧疚。
只是這些佔有慾和愧疚,他現在無法感同身受罷了。
他將抽到盡頭的香菸摁滅,看了會兒女人淡淡然的臉色,淡聲道:
“雖說盛總對如今的我存在諸多的不滿,但我還是想跟盛總明確的表達一下我想要跟盛總共赴餘生的決心。無論最終結果是什麼,截至目前我是很想跟盛總重修舊好的。
當然,我現在記不起來對盛總曾經的愛意,但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是我記憶以來,我最想要佔為己有的女人。我這麼說,盛總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盛朝暮放下吃飯的筷子,仍然是單手托腮的看著他,似笑非笑般的口吻:“佔為己有?”
傅懷瑾在這時開了一瓶紅酒,倒進了兩個高腳杯裡。
他將其中一杯遞到了盛朝暮的面前,一杯留給了自己。
他拿起自己的那一杯,對盛朝暮舉杯道:
“意思就是你是我最想要得到的女人,現在是,以後也不會改變。”
盛朝暮抿了口杯中的紅酒,紅酒的醇香以及澀意很快就在味蕾上散開。
她無聲的勾了勾唇,半晌才開口輕笑道:“你把我當成獵物嗎?”
傅懷瑾想了想,道:“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盛朝暮再次輕笑出聲,“把我當成你的獵物,卻把秦安安擺在比親人還要重的地位?”
“她對我有過救命之恩,我可以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但不能不盡到對她照顧的義務,我答應過周家大哥要照顧她,關於這一點我不能食言。”
傅懷瑾說到這,目光便緊鎖著盛朝暮的眉眼,繼續說道,
“至於對你的感情,我好奇屬於我們的過去,也期待我們能有以後。除卻這些,我知道選擇跟你在一起遠比我選擇跟秦安安在一起對我當前的處境更有利。我是男人,趨避利害是我們男人的天性。”
傅懷瑾這番話也比較客觀。
他直白的表達了他對權勢利益的佔有慾,也直白的表述了他想要跟她複合的根本原因,就是對她唯獨沒有男女感情。
就像他所言的那般,他對她的感情是基於一定好奇的基礎之上產生了一定的征服欲,她是他的獵物,而身為獵人可以通常有無數個獵物物件。
簡而言之,她不是他的唯一。
而她想要的,恰恰是唯一和忠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