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咬了下後牙槽。
靜了幾秒後，他換了個話題，道：
“中午我們不在家吃。我在戰氏財團大樓附近的餐廳定了位置，我們去那邊約會。這個安排，你不會有意見吧？”
盛朝暮喝了口牛奶，想了想，道：“沒意見。”頓了下，“不過，我得去一趟醫院，看看秦妙人的情況。”
傅懷瑾嗯了一聲，道：“等下吃完早餐，我需要回一趟帝苑。你是跟我一塊去，還是……”
盛朝暮很快回道：
“我等下吃完早餐就會去醫院，你去忙你的就好。那個，你把中午約會的地方發我手機就好，我看完秦妙人以後給你打電話。”
傅懷瑾想了想，道：“也行。”
吃完早餐後，兩人就分道揚鑣了。
不過，盛朝暮在跟傅懷瑾分開前，她問了一嘴，“你回帝苑幹什麼？”
此時傅懷瑾已經換上了江海給他送過來的行頭，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在陽光下俊美非凡的厲害。
他道：“回去收拾行李搬過來跟你住。”
盛朝暮撇嘴道：“我有同意讓你搬過來？”
傅懷瑾勾了勾唇，俯首在她唇上偷吻了一口，道：
“太太，事到如今，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搬進來住的。”頓了下，“除非，你搬過去跟我住。”
……
一小時後，盛朝暮抵達帝都醫院停車坪。
她從車上下來，就在不遠處的綠化帶看到正在抽悶煙的蔣孝瑾。
他穿的還是昨晚那一身衣服，身上的襯衫上還沾著秦妙人身上流下來的血，不過血已經幹成了紅褐色了。
盛朝暮看著他從未那樣消沉過的身影，想了想，便朝他走了過去。
待她走近，聽到她腳步聲的男人便下意識的轉過來身來。
他整個人都像是忽然間滄桑了許多，眼眶凹陷，一雙原本格外凌厲的鳳眸此時黯淡無光的厲害。
盛朝暮目光復雜的看了會兒他鬍子拉碴的俊臉，以及他一夜熬白了的頭，開口道：“她還沒醒嗎？”
蔣孝瑾嗓子就像是被刀片剌過一般，刺刺的，啞啞的，“嗯。”
盛朝暮道：“昨夜回去後我聯絡了幾個在神經科頗有建樹的專家，算著時間他們應該快到了。你……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晚些過來跟專家說一下她的情況。”
蔣孝瑾掐滅了菸頭，無聲的看了會兒盛朝暮，道：“如果她再也醒不過來了，我想……我這一生，都無法贖罪了。”
盛朝暮譏笑道：“你早幹嘛去了？”
蔣孝瑾抬手掐了掐突突亂跳的眉心，閉上了眼，遮住眼底激烈起來的情緒。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看著盛朝暮，道：“能問你一個比較隱私的問題嗎？”
盛朝暮挑了下眉，道：“你說。”
“我想問你，當年傅懷瑾也曾無休止的傷害過你，你似乎也曾因為受不了他的折磨而自殺過，那麼如今的你，現在原諒他了嗎？”
盛朝暮很認真的想了想，才淡聲回道：
“蔣孝瑾，我和傅懷瑾的情況跟你和秦妙人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是沒有可比性的。當年傅懷瑾再怎麼傷害我，都是建立在他對我瘋狂佔有欲的基礎之上，而他對我的佔有慾又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之上……我跟他是真的相愛相殺，本質上是相互虧欠彼此的。
而你跟秦妙人不一樣。你從一開始接觸她就沒有安好心，你對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建立在報復的基礎之上，你的初心對她是沒有任何愛意的……所以，我想，如果秦妙人醒來以後，她原諒你的機會是不大的，你提前做好思想準備吧。”
盛朝暮說完這句話，就朝醫院住院大樓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