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的還是昨晚那一身衣服,顯然是回到楓橋別墅後她就沒上過樓。
好在室內暖氣供的足,不然她這樣呆一夜肯定是要著涼的。
傅懷瑾掐了掐突突作痛的眉心,幾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半張臉壓在靠枕裡,暴露在空氣裡的臉被幾縷頭髮擋住了看得不太真切,卻可以肯定她是睡著了的。
傅懷瑾無聲的看了會兒,俯身下去動作輕柔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抱起的一瞬,盛朝暮便猶如驚弓之鳥一下就醒了。
她眼底泛著很重的紅血絲,在看清傅懷瑾那張臉以後,才啞聲問道:
“秦淮說你們要連夜給傅香做屍檢,結果……如何?”
傅懷瑾並沒有因為她的突然驚醒而停止上樓。
他邊走的過程中,邊面無表情的道:“沒檢測出異常。法醫給的結果,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
盛朝暮等了一夜,等到的卻是這個結果。
她手指蜷了起來,心頭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複雜,一種深深的懊悔將她給吞沒了。
良久,她在被傅懷瑾放坐到床上的時候,她才喃喃的道:
“怎麼……怎麼會這樣?我明明給她做了急救措施,且我可以確定子彈只是擦過她的肺部,她被抬上救護車時的血是已經止住了的……”
傅懷瑾打斷她:
“這件事的確沒那麼簡單,但她的確是被你一槍給打中了肺部,這是不爭的事實。”
頓了下,意有所指的道,
“即便有人要置你於死地,也是你給敵人親手創造了加害你的機會。我想不明白,你當時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怎麼會這麼沒腦子的朝她開槍?你跟她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她不過是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就刺激的你這般大打出手嗎?”
傅懷瑾的話令盛朝暮胸腔震動許久,她沒有反駁。
她微垂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
“如果判定我是防衛過當導致的故意傷害罪,我願意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傅懷瑾薄唇冷了冷,道:
“你能承擔,我不能。傳出我孩子的母親是個殺人犯,他們以後還能抬起來做人嗎?”
盛朝暮心臟抽擰了起來,眼眶泛紅的厲害。
傅懷瑾的話還在繼續:
“事發的監控我看過,你當時射擊的分寸感把握的很好,正常情況下只要做及時搶救措施,傅香不至於喪命。”
頓了下,客觀判斷道,“害死傅香的另有其人。只是,我說了不算,還需要證據。”
盛朝暮表情微怔:“你相信我是無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