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隻夾煙的手都不敢動,生怕動一下,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會碎。
即便冒著猩紅火光的菸絲燒到了他的手指,他都沒有動一下。
還是在給他吹完頭髮的盛朝暮及時將他手上冒著猩紅火光的菸蒂給取走了,他才驚覺周身的肌肉都麻了。
盛朝暮把菸蒂摁進菸灰缸裡以後,就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她看著他,問道:“你這個病,是從什麼時候就有了?”
“記不清了。”
盛朝暮皺眉:“記不清,那就是很久以前就有了,是嗎?”
男人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道:
“我只記,我第一次用刀片割傷自己的面板是在你17歲追求蕭御的時候。那陣子,你好像很喜歡他,喜歡到要為他減肥。那時候你有一百三十斤,因為蕭御說你胖,你打那天起,晚飯就不吃了。你不好好吃飯,
得了胃病去醫院輸液,我那時是你的保鏢,夜裡陪你去輸液,你眼淚汪汪的對我喊疼,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很受不了,就躲去了衛生間,用刀片割了自己一刀,我感覺那樣割破自己很舒服……”
盛朝暮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她少女時代最胖的時候有150斤,但女孩愛美是天性,她減肥完全是因為自己想要美,並不是為了要追求誰而要減。
男人的話還在繼續。
此時,他抬起頭,黑意淙淙的鳳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後來,但凡遇到無法排解心中抑鬱或者是煩躁時,我都會這麼做!”
盛朝暮抿了抿唇,問:“醫生怎麼說?你這種情況,應該是抑鬱症……”
“不僅是抑鬱症,還有人格解離症。我人格解離症發作最狠的時候,我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也根本沒有意識……”
盛朝暮點了點頭,道:
“那你的情況的確比我想的要糟糕。”淡淡的口吻,“抽空去看看吧。怎麼說,身體都是自己的,如果身體和精神都垮了,那才是徹底的一無所有。”
傅懷瑾在她話音落下後,想起了陸少衍曾跟他說過的那番話,道:
“陸少衍說你在生產小糖果那段時間,也得過很嚴重的抑鬱症,那段日子不好過吧?”
盛朝暮點頭:“是挺難熬的。但對我來說,最煎熬的並不是那段時間,而是現在。”
傅懷瑾眼瞳猛的一縮,“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