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過今晚?”
白昌林眼睛一亮。
十一月初三,弦月當空,寒風輕拂。
在城牆根下,黑漆漆的夜色中,一棟土牆屋顯得格外陰森。
門前的大槐樹,枝葉不時隨著夜風搖動,發出“簌簌”的聲音,隱隱地有些嚇人。
一個人影走到土屋門口,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吱呀”。
門軸發出難聽的聲音,緩緩開啟了一條縫,裡邊漏出的昏黃燈光照在來人臉上,露出了一張還算俊朗的面龐。
“令婆,我來了!”
黃柏昌走進屋內,伸手將門帶上,看著坐在堂屋裡邊一個蒲團上的佝僂身影,恭敬地笑著道。
“來了啊!”
一個陰森沙啞的聲音響起。
油燈下昏暗陰影中的佝僂身影,動了動,抬起頭來,有若雜草一般的花白頭髮之下,是一張溝壑滿布的蒼老臉龐。
看著黃柏昌手中提著的袋子,昏黃渾濁的眼瞳中閃過一絲亮色,枯黃的牙床上,僅有的幾顆牙齒讓笑容格外的可怖。
“令婆,您要的東西,我帶來了,還請過目!”
黃柏昌小心地在令婆對面坐下,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
一隻枯瘦有若鳥爪的手伸了出來,接過袋子,翻看來看了看。
“陰蛇血、月莧草、血蝠砂!桀桀......不錯不錯!”
令婆將袋子收好,抬頭看向對面的黃柏昌,道:“說吧,要咒誰?”
黃柏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來,道:“趙陽,一階巡遊者,住在西城楓樹小區2棟702,生辰不祥,但有他的頭髮!”
“一階巡遊者?”令婆嘿嘿地笑了一聲,伸手接過盒子,咧嘴笑了笑,道:“行,這些東西也勉強夠了!”
黃柏昌小心地移到門口處坐下。
令婆的身後,有著一個米許高的小木臺。
從這小木臺之下摸索了一陣,令婆便抽出了一張寬約寸許,長約一尺的白色布條。
拿起木臺上的一把剪刀,抖抖索索地在布條中間剪了一個洞。
然後又從小木臺下,摸索出了一個小木碗和一個瓶子,一隻毛筆。
門口處站著的黃柏昌踮起腳,看著令婆用那瓶子裡的猩紅液體在布條之上,歪歪扭扭地寫下趙陽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兇殘。
做好準備之後,令婆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人形物體。
瞧著這東西,黃柏昌輕吸了口氣,看著那個用枯草紮成的小人,眼中滿是熾熱。
只是看了一眼那佝僂矮小的身影之後,黃柏昌又畏懼地將自己眼中的貪婪小心收斂了起來。
令婆,可是絕對不可招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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