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郭剛舉目四望,看來也不需要了,原本大家說好了各自打探訊息,不要著急做決定,把各自的資訊結合一下之後再做決定。
結果呢?結果時間一到,這幫傢伙根本沒等訊息,迫不及待就全部跑過來了,這手段,簡直算透了人心……不過如此一來,郭剛對那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神秘老大更為好奇了。
……
說真的,這是血殺訓練營所有人遇到過的最古怪,最隨意,最簡單粗暴的投誠儀式了,因為根本沒有什麼儀式,沒有表決心,不要投名狀,沒機會拍馬屁,就連美人計也碰壁了,人家就是讓你填了個表。
填完之後,又給你一張紙,跟你說了一句:“給大家一個試煉期做出最後決定,決定投靠的,好好看看這個,咱們印的多,每個人都能領一份,嗯,現在就決定也可以,看了覺得沒問題,只要簽名之後摁一個手印就可以了。”
好了,之後就是一幫人一臉懵逼地拿著一張印滿文字的風黃葉紙,特認真的那種……那紙上寫著:我自願投靠血殺訓練營15號西秀訓練營,如遇危險,願與之守望相助,不離不棄。如果在任何情況下相遇,承認15營的指揮優先權、分配優先權和任務優先權……等等。
如果看過地球法律文書的,申請文書的,恐怕會認為這是一份簡單的法律合同……
幾個隊長面面相覷,就這?好像沒啥特殊的東西啊?那些想象中例行的歃血為盟、挖心掏肺、歇斯底里全都沒有,有的只有條款的守望相助、不離不棄,這……這個該怎麼說?
在這些條款之中,15營也並沒有享受太多好處,主要也就是優先權、指揮權和分配權而已,但是這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還用得著說的嗎?
還有那些建議權、反對投票權又是什麼鬼?不高興了還可以說的嗎?特別是最後一條,15營雖然有指揮權和決定權,但是在分配之前,如果已經決定了分配方法,任何人不得異議,就算指揮,也不可朝令夕改。這一條就真的進入了大家心裡了,都是血殺學子,見過了太多的生死,經歷過二十多次可怕的試煉,太清楚執行到底和分配公正的重要性了。
這居然是一個投靠條款?而不是合作條款?
不知是誰帶了頭,結果,所有隊長們迫不及待地簽了字,摁了手印,還等什麼一個試煉週期啊?看他們的架勢,生怕晚了一步人家就要反悔了一般。
最後,長風哥簡單地收下了表格和法律合同,啊,不對,是投靠條款,臨走時留下了一句:“以後,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按這六條執行就可以了,我們沒興趣管你們自己營裡的事情,簽過字的人也可以領一份條款回去看,如果想要增刪,或者覺得條款需要修改,就提出來,大家一起重新定個時間,開會投票決定,行了,散了,回營吃飯了。”
說完,長風哥真就走了,真漢子,從來不看身後別人的反應。
……
飯都別吃了,長風哥走後,眾營隊長史無前例地開了個會,13營的大斬刀鐵牛哥嗓門特別大,他一開口,就好像幾個低音炮同時開著,在別人耳邊轟隆作響:“你們說,這長風哥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把我們都叫來了,也不打,也不罵,就填個什麼……表格,再摁個手印?他們到底想幹嘛?”
10營的大柱哥抓抓頭:“他打我們幹什麼?你怕不是賤皮子喲?不過……這算哪門子投靠嘛?也不訓話,也不喝血酒,也不籤靈法契約,他們真就那麼放心的嗎?”
7營金剛鐵頭哥說道:“是啊!長風哥到底想要幹什麼呀?他們這個樣子,我真的好難受,還不如打我一頓,至少我還放心了!”
“……原來你才是賤皮子。”眾人一頓白眼。
“好了,大家都別瞎猜了,你們怎麼知道,這一定是長風哥的意思呢?”和那幾個糙漢子畫風完全不一樣,14營的妖禽哥表情陰冷,一舉一動透著優雅,但即使是那一頭飄逸的長髮和優雅的舉止,也不能讓他看起來暖和幾分。
大斬刀鐵牛哥最是看不起這種白麵小生,聞言甕聲甕氣地問:“你個妖禽,說的什麼呢!說一點別人聽得懂的啊!”
“妖禽”當然不是他的本名,但是俗話說得好,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自從此人獲得了妖禽的稱號之後,他的本名也漸漸被人遺忘了。
現在,就連他自己,似乎也忘了,所以當他說話時,他的眼神像極了一隻食肉的妖禽:“別忘了,長風哥說過的話,他在一人之下!”
“這件事,恐怕就是他背後的神秘老大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