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邢煌,徐直仿若有種隔世之感。
每每從遺蹟中出來,都會有這麼一種感覺。
不與巡查司的諸位同僚相比的話,徐直覺得自己下完了正常修煉者一輩子能進入的遺蹟次數。
夾藏在獨角嶺谷底的野蠻人遺蹟,這諸年來,鮮有人知曉。
宗師蹭不進去,大師難以下落到谷底,而專家修煉者則更不用說。
如同劍門山的雲海一樣,谷底潮溼的水汽將許多事物都遮蓋了。
這是一個持續時間特別長的遺蹟,整整二十四天,徐直難以推測其內的地形到底有多大,又或存在其他石城。
享受了英烈祠的好處,他對於其他石城是有一點妄念的。
“這處遺蹟如今歸東嶽和南澳共同開發,可輪流進入,只是這進入也並非易事啊。”
燕行俠看著徐直手中拍攝的影片,城池外不時鑽入鑽出的死亡蠕蟲看的他晃頭不已。
過了一會,他神色古怪的看了看晴川赤子摩擦的數分鐘完整影片。
有這個影片,他當然很清楚徐直怎麼制服晴川赤子的了。
合該那孩子倒黴,碰上了不該碰的寶物,還脫不開身。
此前能誘導的他們大哭的禁錮之靈便屬於這種型別的異寶,如今看起來,這座大型雕像更貴重。
只是這摩擦,燕行俠捋了一下鬍子,用在別人身上那自然是好極了,用在自己身上,那就有點丟人。
遺蹟有大寶,可無邊際的戈壁灘和數不清的死亡蠕蟲,對於進入者相當不友善。
地形龐大,更意味著修煉者彼此碰面極難,無法形成合力,這種環境下休息都會成為一種奢望。
而極長的持續時間,便意味著要帶入大量的食物和飲水,負重不小,對於奔行,探索都會形成極大的障礙。
“這處遺蹟,宗師進入才妥。”
燕玄空亦是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國內要找出可以安然入內生存二十四天的大師級好手很難,只怕是要磨時間,磨的剩下數天才能進去碰碰運氣。”
看到影片和拍攝圖片,皇普圖亦是吸了一口冷氣,不管是誰,看到這種可以從屁股底下鑽出來的蟲子,都會心中一寒。
這種遺蹟內,不帶點鐵板石板,這是連坐地都沒膽子。
“相比這些遺民,南澳人運氣要好的多,至少跳跳還能拿來吃。”
同樣是毀滅環境,死亡蠕蟲的危害性大的多。
徐直看著皇普圖著人取來的死亡蠕蟲,只是小型毛毛蟲大小,還不足五厘米長,遠沒有遺蹟內那般凶神惡煞。
這些蟲子有一定的微毒,能噴酸液捕食細小獵物,因為其翻土的能力,被定義成一種偏益性質環節動物。
沒有繁殖出大量,不成長到一定的體型,死亡蠕蟲的危害性根本看不出來。
任何生物,一旦巨大化,便容易發揮出意想不到的能耐。
即便是元素界的巨型螳螂也不例外。
想到跳跳們,徐直的心隱隱就是一疼,這次抓晴川赤子做交易,他只怕是南澳非常不受歡迎的人物了。
即便海關不拒絕入境,在南澳野區碰到一些修煉者,保不準就要被人逮住教訓一頓狠的。
他現在終於明白魚與熊掌不可得兼了。
沒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情,有得到,總伴隨著失去,這避免不了。
此次立了個不小的軍功,但在率領第三戰鬥連的成績,徐直堪稱慘敗。
作為長官,居然一個人頂在前面,連戰友什麼時候撤退了都不清楚,還需要施公德等人冒著風險重新去找。
有褒獎,也有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