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過人類鮮血的刺激，徐直緩了許久，腦袋更是澆了不少水，才擺脫血戮帶來的影響。
而初次見識的燕瑾柏沒能支撐住，天明視線恢復後吐的稀里嘩啦。
讓徐直有些驚詫的是阿弟尼城這些兵士，不少人只是比普通人健壯一些，但眼神中並沒有恐懼和擔心的色彩，對於同類的死亡顯得異常的平靜。
“他們似乎被洗腦了”燕瑾柏低聲道。
“可能是宗教信念的影響。”
徐直不確定的看向凱特琳，這女人只是帶著翅膀飛翔了一圈，吟唱著教義，這些兵士跟著大聲吟唱之間，整個人的精神氣便上來了，甚至於一度進入到狂熱的階段。
“我將仁慈地對待弱者，
我將勇敢地面對強敵，
我將毫無保留地對抗罪人，
我將為不能戰鬥者而戰，
我將幫助那些需要我幫助的人，
忠誠——信仰——榮耀——勇氣。”
凱特琳舉起雙手，高聲大呼道：
“我的孩子們，我英勇的將士們，向天神祈禱，正義將戰勝邪惡，阿弟尼城必然獲勝，埃拉西亞精神永存。”
“獲勝，獲勝。”
“永存，永存。”
即便是貴族們的私兵，此刻也舉起的刀劍和盾牌，大聲跟著吶喊了起來。
“邪惡的巫師就在前方，擊敗他，取下他的首級，為索爾哈特爵士復仇，為班納伯爵復仇，為艾希特蒙伯爵復仇……”
徐直默默的聽著凱特琳念動的那一連串名字，這女人語氣慷概激昂，根本看不出，也聽不出任何其它意義難明的資訊，彷佛城樓上那些貴族真是被山德魯擊殺的一般。
活過千年的不朽者，終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最先趕到的教團軍將這些貴族的屍體丟到火焰之中，直接下手弄到死無對證，即便那些還在嗷嗷哭喊的貴族家庭成員，也沒人敢有任何質疑。
這些圈養在小天地的貴族們經歷的太少，也見的太少。
當凱特琳翻臉時，一切的榮華都變成了過去式。
幾個醉生夢死的貴族倒是躲過一難，撐著大腹便便的身體，不時在角落中抹著眼淚，臉色中也帶著一絲小小的慶幸。
燕瑾柏吹響著自己的青蛙口哨。
吃過鳥兒口哨的虧，又不願意用烏鴉口哨，他的聯絡工具變成了青蛙款式的。
這聲音同樣聒噪的讓人心煩，聽的凱特琳直皺眉。
“師姐他們收到資訊了，不用再吹了。”
感受著顧雨兮的氣息越靠越近，徐直止住了燕瑾柏的哨聲。
“就該你吹”燕瑾柏不滿道。
“出征前吹烏鴉聲不吉祥”徐直笑道。
緩緩的跟著隊伍後方，視野中也開始出現顧雨兮等人的身影。
“這麼說，我們還和那個飛天女化敵為友了。”
“從目前來看，暫時是這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