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號收發裝置中不斷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響,典醒急的滿頭大汗。
向來防備遺蹟生物的他並未想到內訌,又或者巡查司體系內官員的衝突。
這遠比上一次黃建平來的要兇悍,任誰都難以想到上一刻還在合作的物件,下一刻瞬間變成了殺自己的人。
而且對方還是五院巡檢,遠比徐直要資深,實力也要更強。
巡查司作為司法中最公正透明的體系,讓典醒的心中哇涼哇涼的,倘若是這個體系內的人如此不安全,哪還有其他的去處。
徐直逃不脫,他也難以逃掉,在這幾十平方公里,毫無掩體的小遺蹟之中,他想安然躲過去難度很大。
甚至於出去迴歸現實之時,若是劉霍青有心,在臨行出遺蹟亦能找到機會下手。
“劉霍青,你這個王八蛋,生孩子沒**的爛貨,喪盡天良”
窮盡自己詞彙,典醒罵了個痛快,相隔十幾公里,他想趕過去幫忙的難度非常大,唯一能做的,大概便是遠端咒罵,企圖可以影響劉霍青一些。
若是徐直死亡,他便會取下訊號器中的記錄逃命,這是他們唯一能翻盤的證據。
劉霍青絕對不會放過他。
典醒很清楚,對方肯定在動手之時便想好了一切。
怒罵之時,典醒的心中一寒,忽地想起了什麼,他舉起自己右手,放到鼻孔前仔細嗅聞,一絲淡淡若有若無的香味傳入他嗅覺之中。
“應該是追魂香。”
典醒一臉的難看,又摸向了自己脖子後頸部位,那兒似乎也有淡淡的香味源。
在徐直襬平眾多鄉民之時,劉霍青與他們六院的人握手,還拍肩鼓勵。
典醒原以為那是上級親近下級的手段,遠沒有想到這也是劉霍青的後手。
在進入小遺蹟之前,劉霍青便把一切的後續考慮都佈置妥善了,徐直要死,他也要死。
知道了典醒的落點,劉霍青想要追殺,便只需到這處最原始的地方,以這兒為起點,使用追蹤的手段,數小時內完全可以追上他,甚至於如他所說,典醒很可能難以逃脫亡靈的追殺。
“劉霍青,你想的真周到,老子再無能,也不是你隨意擺佈的人,我便是死也要把這份記錄送出去。”
追魂香非常容易滲透到面板裡,難以用水,又或者其他其他洗滌劑清潔乾淨,待一定的時間過去,才會自動分解為烏有,修為沒到專家級內氣外放,能逼出體內一些雜質程度,典醒想要解決,只能割去當初被接觸塗抹追魂香的皮肉。
一柄短刀被他取了出來。
一瓶止血劑和療傷藥膏也擺在訊號臺之上。
典醒臉色如土,在自己手上比劃了好幾次,又摸了摸脖頸上的大概區域。
他剛想狠狠一刀切下去,猛然身後狂風大作,伴隨著粗重的喘息之聲,一個魁梧的身影急速奔行而來。
一側的區域內,徐直死死咬牙,霸王棍法不斷釋放。
如同一條滑溜的魚兒,劉霍青在他身邊不斷飄蕩,劍棍不時相交發出清脆的響聲。
連串的打擊讓劉霍青心有餘悸,相較於他,徐直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不懼受傷,似乎只想把他拉下水。
只是數招,就讓劉霍青氣血好一陣翻騰,手臂震的發麻,虎口幾乎裂開。
同歸於盡,那是不可能的,劉霍青的腳步閃爍,不斷盤旋在徐直的周圍。
既不給徐直逃脫的機會,又不讓自己陷入拼命死斗的可能。
一切都是耗,耗到最終,剩下的必然是他。
如同狼群試探病虎一般,不斷的試探,並不給搏殺死斗的機會,一口一口進行最終的蠶食。
接收器中的音源早被劉霍青關閉,便是徐直的接收器中,也再無典醒那聒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