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烹飪,也算得才藝一件。”玉瓚盯著她,目光閃爍不定,“其實,你也不必親自下廚,只管去廚房端現成的即可。”
“本來我也是這樣想的,但見了廚房裡幾尾新鱸魚,忽忍不住想親自烹飪了。但願我做的,能讓王爺喜歡。”
玉瓚聽了這話,便站了起身,伸手握住安歌的纖手。安歌本能地想抽開,無奈玉瓚緊攥不放。
“且讓我握一握。再過幾日,你便就在我大哥身邊了。”
“這正遂了王爺你的願。”安歌的語氣平靜。
“雖然如此,但你就不想違抗我嗎?畢竟那裡是東宮,行動也不及燕王府自由。你,似乎該再考慮一番,再做決定。”
玉瓚的聲音,有些顫抖。和她相處日久,玉瓚的心裡,愈發捨不得她離去。明明在他心裡,已然將她當作一顆棋子看待。現在棋子就要去執行使命了,可為什麼他的心裡,卻堵得那樣難受?
安歌垂眸,輕聲冷笑:“王爺。我為什麼還要考慮呢?若我真說不去,你又會怎樣?”安歌的眼睛,直視玉瓚。有些東西,心裡不敢想的,不確定的,她忽然想借機看清楚、弄明白。
玉瓚也垂眸,忽也直視她的眼睛:“雲安歌,我不過和你開個玩笑。你和太子如此順遂,況我再也找不到更適宜的人選,你又如何不去呢?”玉瓚旋即又坐了,舉起酒杯,一仰脖子,一氣喝光。
“是啊。只是事成之後,我希望王爺不要違背當初的誓言。”見玉瓚杯酒已盡,安歌又為他續上一杯。
玉瓚接過酒杯,嗓子略帶沙啞:“本王記著。事成之後,即令熙寧復國。”
“好。有王爺這句話,我心裡便放心了。”安歌也拿起酒杯,跟著一飲而盡。身在永夜,如能借玉瓚除去玉瑾之機,趁勢復國,想九泉之下的父母,也能得到些許安慰了。只是,如此一來,勢必要犧牲永夜的太子,安歌的心裡,忽有些不忍。
不忍?可那又能怎樣?只要他是永夜的皇子,只要他姓玉,那便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玉瓚是,玉瑾也是!
見安歌又陷入凝思,玉瓚以為她是在想念玉瑾了,便挖苦她:“你不過與太子見了區區兩面,這麼快,心裡就惦記上了?”
相處日久,安歌已習慣玉瓚的嘲諷語氣。聽他這樣說,安歌便也反諷道:“是呀。太子溫潤有禮,讓人見了,真的如沐春風。”
玉瓚果然吃味。他放下筷子,哽著喉嚨:“那我呢?我知道我比不過太子!”
“王爺這是在吃醋?”
玉瓚即刻回神,恢復了一貫冷冷的模樣。
“雲安歌,你還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我若真吃了醋,就捨不得將你送給太子了。”玉瓚站了起身,“我飽了,你早點歇息。”一徑就大步離去。
雲安歌無心吃飯了。她走到銅鏡前,默默看著鏡中頎長的身影,自言自語:“雲安歌,去太子身邊,你當真做好準備了?還是,你的心裡依舊盼著他將此話收回?”
鏡中的影子不會說話,不會告訴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