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落咬了咬唇,將下唇咬的泛白,艱澀地說:“對不起顧先生,我剛才說,人被逼到一定份上,原來都會變得卑鄙,我也是這種人。本來我對顧先生已經不抱希望,可是誰讓顧先生心善,明知道我是有所求的人,還肯願意救我。既然如此,那就救人救到底。那些錢對於顧先生來說九牛一毛,可是對我卻是三條命的錢。我知道我和弟弟妹妹的死,不會威脅到顧先生,我只是想賭,賭顧先生的惻隱之心。賭贏了是我賺了,賭輸……本來也是死。”
“你還真不愧是你姑姑的侄女。”顧薄年的語氣裡有掩飾不住地怒氣。
“對不起。”寧落知道,她的要挾讓他想到了寧蕊。
“停車,”顧薄年對司機冷冷說。
司機將車子停在路邊。
“你下車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顧薄年說。
寧落輕顫,看來她是賭輸了。
也是,她恩將仇報的太快,任誰也不會再對她起惻隱之心。
“不管怎麼樣……今天……都謝謝你救我。”寧落下車之前又對顧薄年艱澀地說。
說完推開車門下車。
車子很快開走了,寧落眼眸有些溼潤。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雖然不至於明天就帶著寧錫寧媛自殺。可是他們姐弟三人能不能活下去,真的是個很大的問題。
“寧小姐。”突然一聲叫聲把寧落從恍惚中喚醒。
寧落猛地抬起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蔣立文下車了,還走到她跟前。
寧落有一瞬間的恍惚,不解地眨眨眼睛問:“蔣先生,你……有什麼事?”
蔣立文輕笑說:“寧小姐可以叫我蔣特助,是老闆放我下來的。老闆考慮之後,決定採納寧小姐的建議。不過還有一些具體的事宜需要寧小姐出具詳細企劃書,以後,這些事情就由我跟寧小姐對接。”
“什麼?你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寧落輕顫,迷茫又惶恐地看著蔣立文。
蔣立文說:“老闆已經答應投資入股,寧小姐說服了他。”
寧落抿了抿唇,眼淚不可抑制地往下滑落。
她捂住嘴巴,哽咽地哭泣起來。
她真的沒有想到,顧薄年居然會答應,答應她的請求。
這太突然了,原本以為已經沒有希望了,卻突然又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喜。
“寧小姐,我送你回家吧!我們可以把接下來的事情在路上詳談。”蔣立文看到寧落哭泣,似乎有些尷尬,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給她。
寧落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跟蔣立文道謝。
和蔣立文談了一路,寧落才知道之前自己一腔熱血地想要重開公司有多麼幼稚。光是蔣立文問的那些問題,寧落都一臉懵。
最後蔣立文也是無語了,嘆息一聲道:“寧小姐,回去之後你還是把這些資料整理整理。想要重新把公司開起來,不光是有資金,還要有人才有技術,後期還要有好的銷售方案。你現在只有一個人,就算是老闆肯拿出一筆錢給你,你又該怎麼用。”
“嗯,我知道,我會盡快落實,給蔣特助一份詳細的企劃書的。”寧落漲紅了臉說。
蔣立文點頭,目送寧落上樓才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