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
寧落舉措不安地坐在沙發上,顧薄年就坐在她對面。
兩人明明坐的是同等高度的沙發,可是寧落卻有種他坐的比自己高,高高在上俯視自己的感覺。
其實兩人的距離不算遠,但是她卻不敢看他的樣子。只是朦朧中能夠分辨他真的長得很出色啊,比她在電視上看過的很多明星都要好看。
只是人到了他這個身份地位,外貌已經不重要了。
他用深邃地眼眸看著她,也不說話,似乎在觀察。她就覺得自己有種要被看窒息地感覺,那種強大的氣場,讓她把想要說的話硬是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終於,顧薄年緩緩開口,聲音低緩地說:“你是寧蕊的侄女,寧朝暉的女兒?”
寧落點頭。
顧薄年像是感嘆似地緩緩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是個小姑娘呢。沒想到一晃十年,你都長這麼大了。”
“按照正常生長的速度,我的確應該長這麼大。”寧落介面說。
說完就意識到自己接的話有多傻帽,不禁低著頭閉了閉眼睛,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不過很快,她就聽到對面的顧薄年發出一聲輕笑。也不知道是笑她接的話太傻,還是覺得這句話真的好笑。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顧薄年很快又問。
當然有事,沒事我怎麼可能來找你,寧落在心裡吐槽。
不過嘴上卻怯怯地說:“是……是這樣的,顧先生,我想請你幫忙。”
寧落是鼓足了勇氣,才將這些話說出來。
說完後她的整顆心都提起來了,忐忑不安地等待顧薄年的回答。
“你們家的事我聽說了,”顧薄年緩緩說。
寧落眼圈一紅,鼻子開始發酸。
顧薄年繼續說:“對於你父母的遭遇,我深感悲痛,節哀。等一會我會讓秘書帶你去財務,十萬塊錢雖然不多,但是多少算一點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絕。”
“十萬?”寧落本來聽得還很心酸,可是聽到十萬立刻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顧薄年。
“怎麼,嫌少?”顧薄年淡淡地問。
寧落連忙搖頭,急切地解釋說:“不是,我今天過來找顧先生,不是來跟顧先生要錢的。”
“是嘛,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拿錢侮辱你。我會讓秘書買一束花,親自送去你父母的墓地。”顧薄年又說。
“顧先生,既然你知道我父母的事,那也應該想到我們家現在的處境。”寧落說。
顧薄年點頭:“略有耳聞。”
“所以……十萬是杯水車薪,我希望顧先生能給予我更大的幫助。”寧落艱澀地道。
說完這話她又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無親無故,僅憑著一個已經過世十年的人的關係,她就提出這種無理要求。她自己都覺得羞愧,這跟道德綁架有什麼區別。
可是她沒有辦法,想到現在家裡的處境,想到弟弟妹妹,她只能將不要臉進行到底。
“更大的幫助?原來不想要十萬是真的嫌少,難不成你希望我為你償還所有債務嗎?”顧薄年似乎也很震驚,似笑非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