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永徽律疏》開篇第一卷,第七條,寫的什麼?”
建安王武攸宜眉頭一皺。
有病!
“不知道吧?”
李行周大笑。
“你連律法書籍都不熟稔,也好意思自稱司法官員?就不怕貽笑大方、泯然眾人!”
“莫名其妙!”
建安王武攸宜冷笑。
“誰會把律法條文死記硬背?”
“我會。”
張九齡上前一步,淡淡的平靜道。
“《永徽律疏》開篇第一卷,第七條,《禮》雲刑不上大夫,犯法則在八議,輕重不在刑書也。其應議之人,或分液天潢,或宿侍旒冕,或多才多藝,或立事立功簡在帝心、勳書王府。”
“若犯死罪議定奏裁,皆須取決宸衷,曹司不敢與奪。”
“此謂重親賢、敦故舊、尊賓貴、尚功能也。”
“以此八議之人犯死罪,皆先奏請議其所犯,故曰......八議。”
建安王武攸宜的眉毛連著跳了好幾下,這人也有病!
“九齡御史果然是個稱職的好探花,在下敬佩。”
李行周拱手對著張九齡拜了一拜,轉頭又對著建安王武攸宜冷笑。
“武攸宜,你聽到了嗎?你若是不學無術沒讀過書,今天我和九齡御史就給你這個號稱‘法曹參軍’的法盲,免費上一上課!”
“本官還輪不到你們來教訓!”
建安王武攸宜有些氣惱了,咬牙恨道。
“好,那我們就事論事。”
李行周道。
“何謂八議,我想九齡御史已經給你這個‘法盲參軍’說得很清楚了。
“武攸宜,知道何謂鄯侯嗎?”
“你在這裡擺什麼臭架子?”
建安王武攸宜沒好氣的道,
“洛陽那種地方,遍地都是開國縣男!!”
“我還是王爵呢?我說什麼了沒呢!!”
“呵呵,知道就好!”
李行周笑道。
“我鄭重提醒你一次,我,李行周,是五品通貴朝廷命官,更和太平公主定了婚約不日即將完婚。”
“換句話說,我是皇親國戚,八議之首貴。”
“現在,豈先不論你栽贓的那些罪名是否屬實,就算李某人當真在地方州縣上犯了什麼錯,那又輪得到你這個小小的都督府法曹參軍,叫囂起來問罪拿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