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像是大病了一場或是剛剛死裡逃生的樣子。
老郎中又來阻止,李渾瑊吃力的擺了擺手,說道。
“老夫都八十了,要不是因為則天大帝錯愛委予老夫重任,老夫早就想入土為安了。”
“現在正當危急之時,老夫強留這最後一口氣,就是為了處理眼前的問題。”
老郎中嘆了一聲,帶著童兒到另一間房去寫藥方了。
餘下的三個婢女也都退了出去,掩上了門。
房間裡只剩下了三個人。
張九齡一直在靜靜的觀察,心中仍有諸多的疑點,一時梳理不清。
“九齡御史,老夫就是幷州大都督府長史,李渾瑊。”
這是李渾瑊的正式的開場白。
張九齡拱了下手。
“下官,監察御史張九齡。”
......
“我思來想去,建安王武攸宜也好,王伯元也罷,包括那個已經倒了大黴的替死鬼崔曄,都是小角色。”
“他們都沒有能力在幷州大都督府裡、在李渾瑊經營了十幾年的地盤上,掀起這樣的大浪!......”
“別的不說,李渾瑊手握幷州地方的軍政大權。”
“如果他想讓自己立足穩固,軍隊是絕對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就好比,如果哪天我做了幷州大都督府的長史,就一定會想辦法把你阿保機、還有突擊小隊的兄弟們都調到我的身邊來做幷州軍府的軍官。”
“成為我最得力的臂膀與最放心的依靠!”
“就像在隴西,目前掌權的熊延福、郭士衡都是我的人!”
“有道理!”
阿保機深吸了一口涼氣。
“如此說來,那個王伯元是個知情人,他是李渾瑊的心腹死忠?”
“他所做的一切,從武力控制大都督府開始。”
“到四方剷除異己、到傳令敬暉讓他入城,都是受了李渾瑊的指派?”
“除了李渾瑊,沒人能指使他。就好比突擊小隊的兄弟只聽我這個鄯侯的號令。”
“就算是副行軍大總管郭元振發出的命令,你們也不會理睬。”
“這個王伯元,絕對是李渾瑊的心腹。”
李行周搖了搖頭。
“可惜,最後李渾瑊用一紙原本是真、但是看起來很假的軍令。”
“給那個王伯元拿去做了自己的催命符。借敬暉之手,將他殺了!”
“李渾瑊為什麼要殺那個王伯元?”
李白獅很是不解。
“第一,當然是殺人滅口!”
李行周說道。
“第二,把幷州大都督府的那一場兵變演練到最為逼真,從而引誘敬暉前去平叛,也引誘我們這些想要搭救兄弟、想要力挽狂瀾的人前去飛蛾撲火。”
“第三,只要敬暉擅自離開軍營、把兵馬開到幷州,他就完了。”
“違抗軍令、濫殺將官、擅自調兵、攻擊官府、發動兵諫、涉嫌謀反,哪一條都夠得上殺他幾次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