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寶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薛訥讓薛楚卿回來守城的緣故吧。
也只有他才能下得了如此狠心,換做其他人還真不一定做得出來。
......
“嵬名先生,你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從屬下處得到吐蕃人大敗的訊息。
嵬名道呆住了。
良久之後,才緩緩的說道。
“嗯?吩咐倒沒有,你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有事情我會通知你的!”
嵬名道搖了搖頭慘笑著說道。
党項大寨裡的夜依舊是安靜的。
此時明月當空,曠野一片祥和之氣。
拓跋繼琴坐在一塊石頭上,靜靜的望著天上的月亮。
美麗的容顏上依舊是那麼的清冷,就像這夜月一樣孤寂冷傲。
拓跋繼琴收手慢慢伸了出來,手心向上好像是要接住什麼似的,
“月色如此明亮,可是卻永遠也抓不住,呵呵,拓跋繼琴啊,拓跋繼琴,可又真的能夠得到月亮麼!”
夜月無聲,只有拓跋繼琴醉人的聲音在悠悠迴盪著。
......
有一個黎明來臨了,李行周和薛楚玉等人都站在城牆上望著不遠處的吐蕃大營。
從昨日開始吐蕃人已經開始動起來了,不過他們前進的方向是西方而已。
大熊撫摸著冰涼的城牆,心裡有一股深深的不甘。
“彘哥兒,我真想出去殺光他們。”
“追?拿什麼追?吐蕃人不敢打,我們就敢打嗎?”
李行周慘淡的一笑。
大熊無奈的拍了一下城牆上的垛口,他多麼的想和吐蕃人拼上一場,這被別人牽著鼻子溜了一圈,任誰都會滿肚子火氣的。
可是大熊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拼的,吐蕃人輸了可以向西逃回高原。
可是唐軍一旦輸了,那就意味著隴西以西將是一馬平川了。
所以吐蕃人輸得起,唐軍卻輸不起,而且已經失去幾萬士兵了,還要死多少人呢。
“彘哥兒,就這樣讓吐蕃人跑了,真是太窩囊了!”
大熊朝著城外吐了口口水,傾瀉著滿腹的鬱悶。
“大熊,不必如此,以後會有機會的,吐蕃人既然敢如此做,那我們總要讓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程伯獻、石頂武、高翔、王士吉他們不能白死!”
說到此處,李行周默默地看了看南面,那裡是左武衛曾經守衛的地方,甚至於每一磚上邊都染著左武衛士兵的血。
這份仇他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仇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總有一日,他會讓吐蕃人在大唐的威名之下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