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鎮定,我知道你心性堅定,不易被迷惑,只要你肯聽我彈琴一曲,我便死心離去,如何?”
香伶的容貌,真的是我見猶憐,讓人不忍拒絕,而牧天一也清楚,就算他拒絕,香伶也不會就此離去,既然是考驗,那就讓她徹底失敗便是。
於是,牧天一淡淡一笑,道:“有何不可?不過在下並不精通音律,怕是要讓香伶失望了。”
香伶倒也不多說,旋即,柔嫩的柔荑輕輕一點,四周場景瞬間變化,碩大的祭臺變成了舞臺,四周佈置著宛如仙境般的紗幔。
香伶的身影好似一道光霧,飄然落下,長髮輕揚,紗裙在空中飄動,水袖善舞,如月宮仙子般落在舞臺中央的座椅上。
一顰一笑,伴隨著琵琶那玉落珠盤的悅耳音律,牧天一彷彿被帶入了一片虛無縹緲的仙境之中。
餘音嫋嫋,不絕如縷,連牧天一這樣不暗音律的人,也不由跟著樂曲,心潮澎湃,起伏不定。
突然,牧天一彷彿看到眼前的一切,變成了萬里荒原,千軍萬馬在戰場廝殺。
轉瞬間,這些正在廝殺的戰士,竟全部變成了血淋淋的枯骨,而且,骷髏的臉龐,還露出令人心悸的詭異笑容,下巴一開一合,牙齒碰撞的咯吱咯吱響。
牧天一心中一驚,不知不覺間,他竟中了香伶的幻術,而不自知。
他發現,這種幻術與一般的幻術,不太一樣,即便他開啟靈眼,也無法從幻術之中掙脫出來。
這時,牧天一想起,香伶剛出現時所散發出來的香氣,也許,讓他陷入幻術的,並不是聲音,而是氣味。
牧天一併不能關閉自己的五感,也就是說,早在剛剛見到香伶的那一刻,他便已經中招?
在這虛幻的空間,牧天一感覺自己的體力,似乎在快速消耗,想必是此刻,香伶正在吸食自己的精魄。
一想到如此,牧天一心中一緊,他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才行。
思慮飛轉,牧天一決定進入空靈狀態,再施展一次靈眼,看看是否有效。
當他進入空靈之時,四周空間突然變得動盪起來,整個空間劇烈搖晃,好似即將崩毀,然而,在他開啟靈眼之後,似乎這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顯然,靈眼並不能破除香伶的香氣,但為何剛剛那空靈狀態時,空間會發生鉅變?
一抹靈光自心底湧出,旋即,牧天一再次進入空靈狀態,但這一次,他並未開啟靈眼,而是突然間,將魂力擴散開來。
就在牧天一釋放出魂力的瞬間,就見四周空間,發出咔咔脆響,一道道裂痕顯現出來,那千軍萬馬,萬千的詭異骷髏,全部消散。
牧天一知道,自己賭對了,隨即,他全身一抖,魂力如波濤般洶湧而出,瞬間擴散到整個空間,荒原破碎,空間崩毀。
此時,牧天一的視線再次回到祭臺,一道蒼老的身影,發出一聲慘叫,倒飛出去,正是香伶。
“你,沒想到你這麼快,便看破了我的幻術,你贏了!不過修羅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要小心了!”
失去了幻術的支撐,屍香婆恢復了蒼老的模樣,但那一身香氣仍然令人迷醉,只是牧天一卻沒有了陶醉的感覺!
當一切恢復如常,那晶瑩剔透的花瓣,散發出一陣幽香,逐漸由透明變成了青藍色。
這時,又一片花瓣綻放開來,伴隨而來的卻是令人心悸的恐怖殺意。
殺意猶如實質,使得整個空間充滿了戾氣,一冷豔女子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這女子一襲紅衣,好似即將出嫁的新娘,但她的眼中並無喜悅,有的只是一股冷入骨髓的寒光。
沒有任何言語,女子剛一出現,便朝著牧天一飛掠而來,五指張開成爪,直取牧天一要害。
牧天一神色微變,感受到女子所散發出來的殺意,這女人比香伶暴躁的多。
按照香伶所說,這女子應該是一個修羅,而且嗜殺如命。
既然如此牧天一倒也不客氣,論實力,這女子與之前的香伶差不多,都是皇靈境初期,只不過,比香伶的攻擊力強了許多。
牧天一神態自若,幽冥雀步全力施展,比修羅女的步伐,還更加詭秘,讓人難以捕捉。
修羅女怔了一瞬,隨即,她全身氣勢暴漲,一聲大喝之後,如翱翔九天的蒼鷹,身法大開大合,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震顫。
狂風巨浪般的攻擊,接踵而至,牧天一腳下步伐變換,見招拆招,任憑修羅女的攻勢再猛烈,也無法碰觸到牧天一分毫。
突然,修羅女全身光芒一閃,如一道流光劃過,瞬間便落在了牧天一身前,身上紅芒暴起,殺意如潮湧般爆開,這股殺意,要比狂殺宗那幾人更加純粹,粗暴。
修羅女如同一尊殺神,將那濃縮到極致的殺意,突然引爆,猶如火山噴發,奔騰不息。
還未出手,光是那殺意所爆發出來的威能,便讓牧天一連連後退。
修羅女的速度越來越快,攻擊迅猛,如狼似虎,步步緊逼,急細想,牧天一運轉幽冥雀步,將身法,激發到極致,全身綻放出璀璨的金光。
以身體為劍,手指一劃,一起,數道劍光飛散而出,電光火石間,不僅避開了修羅女狂暴的攻擊,還反手一記手刀劈出,朝著修羅女的脖頸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