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肖宇這個模樣,陳明只得無奈搖頭,顯然他認為肖宇根本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
“姑父,你說那個人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肖宇皺眉道,他看在對方身為軍人的份上,破例給他一次機會,若是還要和自己磨耐性,那就太不識趣了些。
“我打個電話問問。”陳明也皺了皺眉。
哪知電話才剛撥出去,辦公室門外就響起了手機鈴聲。
肖宇和陳明對望了一眼,就知道對方已經到了門外,想必是因為張東令帶張怡去休息室了,所以才沒有及時來通報辦公室內的肖宇和陳明。
房門敲響,肖宇道了聲請進。
來人聞聲推開門,魚貫走進來五男一女。
當先一人面容剛毅,步行間有龍虎之氣,只是此時他臉有憂色,以致面容憔悴,但又難掩眼中精光。
此人身著灰色西服,以魁梧之軀著禮儀之裝,卻不成紳士風難掩粗狂氣的怪異。
他雙手推著一張輪椅,輪椅上坐著一位臉如雪白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久經病痛折磨,且時日無多,但仍舊有一股倔強不服輸的氣勢。
這兩人光從面貌就可看出是一對父子,並且肖宇只一眼就已認出這兩人身份,這兩人與他可是有著一段錯位的緣分。
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一位年輕男子,這人滿身書生氣,與中年人身上的氣質截然相反,他在進來時,目光隱隱透露不屑與懷疑,並有一股尋求真相的有趣意味。
最後一名男子身上的氣息凌厲,雙眸間鋒芒畢露,從進門起就時刻注意著周遭環境,同時警惕著一切可能到來的危
險,很顯然,這人是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的保鏢。
而唯一那名女子,其年齡約莫四十,臉部已有皺紋顯露,不過女子平時應該極為注意保養,因此,容貌與身姿較之同齡人要年輕不少。
女子雙眼紅腫,最近應該常常哭泣,面有疲倦,應是日夜難眠所造成,她的目光會經常停留在輪椅上的男子身上,看他的眼神多是疼惜與擔憂,想必這人就是中年人的妻子,輪椅男子的母親。
這行人一進來,陳明便含笑起身迎了上去,恭敬的伸出雙手,與中年男子握了握,鬆了口氣的同時,對男子熱情道:“牛部長,你可終於來了”
“陳董,麻煩你了。”中年人歉意的說道。
“牛部長客氣了。”陳明笑了笑。
“陳董,請問神醫到了嗎”
現在這位牛部長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因此他極為迫切的想要見到自己兒子的唯一希望,那名治好陳明的神醫。
“來來,我為大家介紹--”
陳明正欲熱情的為牛部長介紹,回頭卻見肖宇還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不由輕聲提醒道:“小宇,客人都已經到了。”
“我知道。”肖宇慵懶的回了一聲,站起身,回過頭,不僅未伸手,也未禮貌打招呼。
牛部長一行人看了眼無所表示的肖宇,微微的皺了皺眉,隨即卻也只做不見。
陳明對此尷尬一笑,隨後對牛部長道:“牛部長,這位是我的侄兒肖宇,我的癌症就是他治好的。”
隨後陳明又對肖宇介紹道:“這位是牛向國,現任大夏武國國防部部長,這位是他的夫人,政治部主任錢芙蓉,這位是牛部長家公子牛凱軍,至於這兩位--”
對於牛向國身後兩位,陳明並不認識,所以不知如何介紹。
牛向國幾人聽聞肖宇就是治好陳明癌症的那人,眼中微微有些失望與不信,但牛向國有著良好的素養與家風,因此他很快掩藏住了自己的情緒,對陳明和肖宇介紹道:“這位是秦少華,是凱軍的好朋友,這次是特意陪著他一起過來的。”
說完看了眼最後那名男子,道:“至於他,你們完全可以忽略。”
肖宇上下打量牛向國與牛凱軍,他不由又想到了在那個戰火紛飛的歲月,那位跟著連長一同撤退的滿臉泥土與血汙的小兵牛二娃,或許正是因為當初自己救下了他,所以才會在幾十年後的今天,安排自己和他的後代有著一場錯不開的相遇吧
如此算起來,這位牛凱軍的癌症,必然也是自己種下的因所結出的果,看來這也算是一份孽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