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被煙塵籠罩著的紫色擂臺之上,依稀立著兩個人影。
韓凜白身旁的擂臺邊緣處,紫金色的擂臺金屬表面,是大片的摩擦印記,一道一道的印子之間夾雜著烏黑的焦灼痕跡。
仔細看去,那受了輕微損傷的擂臺邊緣,正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漸漸恢復。不消一會兒,那紫色擂臺之上再次迴歸閃亮與完整。
站在擂臺中央的是一身淡綠色長袍的徐璈一。髮絲微微有些凌亂,胸膛一起一伏,似是在劇烈的喘息。一雙杏眸看向對面站在擂臺邊緣的韓凜白,眼眸中透露出滿滿的吃驚。
他......怎麼做到的?
韓凜白一身布袍,一頭烏黑的髮絲隨意的垂在身後,衣衫整潔,絲毫沒有成為傷員的跡象。
韓凜白是如何成功的避開那根本退無可退卻又如此勢不可擋的一擊,沒有人知道。
在如此短暫的反應時間之內,要避開那已經達到眼前的攻擊,難,太難了。
在韓凜白目前所在的這個段別來說,理論上,根本沒有人可以做到毫髮無傷的避開這本可以一擊即中的重擊。
寂靜的臺下,開始變得燥亂。
“他是怎麼躲開的?”
楚南赫大大的眼睛裡裝滿了不可置信。
流雲直直地盯著臺上的韓凜白,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沒有聽見身旁楚南赫的聲音。
從來也不怎麼說話的凌俊東,此時也不再是那萬年不變的面癱臉。稜角分明的小臉上,眉頭緊皺。似是極其的困惑。
身為風屬性武者的他,也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根本不可能躲開。”
凌俊東喃喃自語。
下一刻。
空氣突然凝固。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在了半空。
流雲身旁原本不住地在激烈討論著的各種聲音,此時突然止住了。像是一個正在播放著的電影突然被誰按下了暫停鍵。
只有流雲。
只有流雲的眼睛眨了一下,緩緩抬起右臂。
因為這是隻屬於他的世界。
突破了綠段禁制的流雲,在對黃金瞳的駕馭方面,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開啟黃金瞳這件事,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是很困難了。再加上從師幾個月以來,對靈力的運用更加的嫻熟的流雲,如今已經可以初倪黃金異瞳的一些最淺顯的用法。
就比如此刻,這個只有流雲可感知到的虛擬而又現實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時間對他來說是暫時性短暫可逆的。他可以透過這種方法來仔細觀察一些轉瞬即逝的事情,只是這種方法及其耗費靈力。不過,好在他有足夠龐大的靈力供他揮霍。
修長的手指從衣袖中伸出,指尖輕輕在半空之中劃了一下。他的指尖一閃而逝一絲金光,似是劃破沉寂夜空的流星。
金光閃過。
隨後,流雲身前原本正在喝水的那名黑袍武者,一直被仰起的頭終於不再是停留在某個靜止的瞬間。清澈的水流也開始從他的喉嚨中流回至水袋中。
微扁的水袋裡開始逐漸變回充盈,被水溼潤的嘴唇開始隨之變回乾燥。
已經嚼碎的乾糧也開始在武者們的腹中變幻回完整,飛出口腔,回到手中。
停滯在半空之中的時間開始往回倒流。
擂臺之上的二人腳下幾近散盡的煙塵開始變回愈來愈濃厚,直至將臺上的二人重新籠罩。
漫天散落的碎木屑開始變回完整,紛飛而至韓凜白的攻擊也隨著煙塵的消散而飛速倒退回徐璈一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