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慕芷萱有些怯懦地叫了一聲。
若是往日，慕宏彥聽到慕芷萱叫他，左右不過點頭應了一聲。可今日的他卻是轉頭對慕芷萱微微一笑……
慕芷萱微微一愣，卻根本放鬆不下來。不僅如此，她心裡越發沒底，也越發地害怕。
然而慕宏彥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眼神，看向蔣氏。
自從上次送走慕宏斌之後，蔣氏和慕宏彥這對母子就幾乎沒有說過話。
慕宏彥雖然還是會和往常一樣，每日來蔣氏這邊請安，但蔣氏神色都淡淡的，甚至也不搭理慕宏彥。
對於這樣的蔣氏，慕宏彥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只是今日的他不曾像往日那樣，請安過後便直接離開。
他給蔣氏請安之後，便尋了個位置坐下，“娘和三妹方才在說什麼，似乎很高興。”
蔣氏依舊神色淡淡，不過這次她卻是開口了，“我正想著尋個機會將你弟弟接回來。”
“四弟若是能回來當然是好事。只是娘為何突然這麼說，是爹說的嗎？”
聞言，蔣氏眉頭一蹙，看著慕宏彥的眼神頗為不悅，“外面發生什麼，你會不知道？”
“娘指的是？”慕宏彥臉上依舊帶笑，似乎真的不知道蔣氏指的是什麼。
蔣氏眉頭蹙緊，只是她還沒開口，一旁的慕芷萱便忍不住興沖沖地開口道：“哥，暖香閣那孽種出事了。”
“是嗎？”慕宏彥聲音很輕，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昨日我奉命出門，剛剛才回來，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也是剛從蘭若寺回來，還是孃親告訴我的，那孽種殺人，然後被捉了，如今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
大理寺從來不亂抓人，要是抓人就幾乎可以斷定這個人有罪。我看那孽種這次肯定是死定了。”
說著慕芷萱神色越發興奮，就好像她已經看到慕晴暖悲慘的下場了。
“哥，你說那孽種死了，咱是不是能變成嫡子、嫡女啊？”
“這倒是意料之外。”慕宏彥沒有回答慕芷萱最後話，反而看向蔣氏，問道：“娘，您覺得呢？”
蔣氏看著慕宏彥臉上的笑意，一時間也有些捉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
或者從很早之前，她就不知道她這個大兒子在想什麼。
他對她處處恭順有禮，但若說兩人有多親近，也不見得。
就好像斌兒他會向他撒嬌，但她這大兒子卻從來不會做。不僅是現在十三歲的他，就算他在斌兒那個年紀，甚至比斌兒更小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從不依賴於她。
她是他的母親，但她的恭順有禮卻似乎隔著千里萬里，所以她又時常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把她這個母親真的放在心中尊敬著。
“若你們要成為嫡子、嫡女，首先我得是丞相夫人。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依舊不能確定，但是若是慕晴暖出事，我想著借這個機會將斌兒從別苑接回來。”
“這確實是好機會。”慕宏彥點了點頭。
“你不反對？要知道斌兒當初還是你親自給送出去的，斌兒當時哭鬧成那樣，甚至還哭暈了過去，你卻半點也不為他求情。”一說起這個蔣氏便忍不住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