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慕晴暖聲音很輕，然後她轉頭看向許平眉，“大人覺得呢？”
許平眉很想翻一個白眼，什麼他覺得？
明明由始至終，這件事情都完全在她掌握之中，他也被算計在內，現在問他？他並不想回答。
慕晴暖笑了笑，從懷中逃出一張紙，紙張被開啟，上面的血手印太過晃眼。
“既然有人已經認罪，我這邊有張罪狀，已經畫押過了，還請大人收一下，也省得大人費工夫。”
慕晴暖說完，許平眉看向旁邊的衙役，衙役走上前將慕晴暖手中的罪狀接過來，呈給許平眉。
聶少卿一見那張罪狀，眼睛瞪得老大，興奮不已，“大人，你看她認罪了，是她害死周侍郎府的周小姐的，你快讓人捉了她。她該死！她該死！”
許平眉從衙役手中接過信紙看了一下，再聽聶少卿的話，便抬起頭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著聶少卿。
而方才那傳遞罪狀的衙役，也是一臉表情複雜。
他到底是怎麼坐上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這個人之前居然是他們的大人？
聶少卿被兩人的目光看得一愣，可是那罪狀明明就是剛才慕晴暖畫押過的罪狀，罪狀的內容就是她承認了自己害死周侍郎家的嫡小姐？
為何許平眉不抓慕晴暖這賤人，為何許平眉還有這衙役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許平眉，你想包庇她？”聶少卿就好像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一樣，突然大喊出聲，“你是不是收了葉府的好處？收受賄賂，你和我一樣，你和我一樣……哈哈哈哈……許平眉我落馬了，你下一個也逃不了。”
“這位無名的大人。”慕晴暖看聶少卿這麼興奮，好心出聲，免得他因為太激動而抽搐過去。
“沒了葉府，你也死到臨頭了。”聶少卿看向慕晴暖惡狠狠地說道。
慕晴暖搖了搖頭，就好像在嘲笑聶少卿的不自量力。
“這位無名的大人，你覺得我這雙手乾淨嗎？”慕晴暖問道。
乾淨？
手掌小巧，十指纖纖張，白裡透紅，一點髒東西都沒有。
“你……”聶少卿指著慕晴暖的手，瞪大了眼睛。
方才他不是見這賤人畫押了，既然畫押了手上又怎麼會沒有硃砂？
她如果沒有畫押，那方才那帶著血手印的罪狀紙又是誰的？
聶少卿伸手入懷，“凌風”的罪狀也還在。
難不成什麼時候，她偷偷淨手了？
“你不如在看看自己的手？”慕晴暖提醒道。
他的手？
聶少卿有些怔愣地低頭，這一低頭……
“怎、怎麼、怎麼會？怎麼會，我的手……”
就見聶少卿的右手手掌紅彤彤的，甚至連指甲縫裡也是紅的，而這個紅正是硃砂。
聶少卿抬頭看向四周，就見方才只要有他的手碰過的地上都留下了一個血手印。
手印有深有淺，而最終聶少卿的目光落在那從許平眉此時所坐的位置上，滾落過來的硃砂盒子……
本來裝得滿滿的硃砂盒，此時就只剩下四壁還剩下了一點。
他想起來了，方才慕晴暖拿到硃砂根本就沒畫押，而是將硃砂直接丟到他臉上。
聶少卿怔愣地抬起那隻乾淨的手去摸自己的臉，一摸，滿手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