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不到時候。”
聞言，容與眉頭微蹙。他伸手抬起慕晴暖的臉，指腹輕輕描繪著慕晴暖的眉眼，輕聲說道：“暖兒，你不能心軟。”
因為心軟只會讓敵人得寸進尺，然後最後受傷的只是自己。
慕晴暖直視著容與，直視他藏在眼底的晦暗……
心軟嗎？她都死過一次，哪裡還會看不清有些人的心腸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又哪裡還會心軟呢？
“王爺，有些人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如果只是給他一刀那就是便宜他了。”
容與沒說話，卻眉尾微挑，鳳眸中的晦暗也在這一刻盡數褪去，只剩下興致盎然，顯然是對慕晴暖接下來的話很感興趣。
“十九年前他設計與我娘相遇，從此成了我娘一生的劫難。我娘這將近二十年的苦難，不應該是讓他一死了之來賠償。權利地位，他既然想要，那我便將這些都送到他面前，讓他自以為唾手可得的時候，再當著他的面一樣樣地拿走……”
慕晴暖眼簾微微一垂，原本清澈的雙眸似乎也因此染上了一層暗影，“讓他覺得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卻又讓他永遠都拿不到。”
話說完，慕晴暖垂下腦袋，沒有再看容與，她也不知道此時的容與是用什麼樣的眸色看著她。
她袖中微微捏緊的雙拳宣誓著她的緊張……
一時間整個車廂都沉寂了下來，只有咕嚕咕嚕的車輪滾動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沉寂其實並不久，但慕晴暖不僅沉默，心也跟著沉了一下……
直到一聲輕笑再次在她耳邊響起，然後她便再次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這種。
“暖兒，你在緊張什麼？”耳畔邊的聲音是那麼地溫柔，“你以為我會因此覺得你心狠手辣、覺得你心腸歹毒？”
被戳中心思的慕晴暖身子微微一顫，她依舊不敢抬頭看容與……
可容與卻不允許她逃避，他們之間還有太多的方面需要去磨合，若遇到問題不馬上解決，那到最後只會讓問題堆積成山，然後讓兩人的關係走向破滅……
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被捧著臉的慕晴暖不得不抬起頭來，再次與容與直視。
兩人對視的那瞬間，慕晴暖身子再次一顫……
沒有……
沒有反感、沒有厭惡……
可她要對付的人可是她的生身父親，她要的還不只是他的命，而是要他萬劫不復。
“難道不會……”嗎？
慕晴暖的疑問最終頓住了，容與吻住了她的眉眼，而這唇慢慢往下，她的鼻尖，最後落在她的唇瓣上。
容與在慕晴暖朱唇上輕輕一吻，然後輕輕舌忝舐。
“王爺？”慕晴暖紅著臉，遲疑道，“王爺真的不覺得我這樣的人可怕嗎？”
“我恨不得你再心狠一點，這樣再不會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欺負。”容與嘆了一口氣，低頭與慕晴暖額頭相抵，“別人說你一句不是，我都恨不得將對方五馬分屍，這樣的我不是更加可怕嗎？那暖兒可會覺得我可怕，反感我、厭惡我、遠離我？”
說到最後，容與就要抬起頭來，與慕晴暖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