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嵐心裡一喜，餘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只會慘白著臉、不住搖頭的趣兒一眼。
賤婢，要你多管閒事。
“如嵐。”慕晴暖看了一眼自以為已經得逞的如嵐。
“奴婢在。”如嵐急忙收回眼神。
“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四年了吧？”慕晴暖突然問道。
“是。”如嵐一愣，不知道慕晴暖為何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卻還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當初若不是小姐允了奴婢進府，奴婢此時還孤苦無依呢。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
“沒齒難忘？”
如嵐剛要點頭，只聽……
“砰”的一聲，慕晴暖喝聲道：“好一個沒齒難忘！”
“小、小姐？”被慕晴暖突如其來的拍桌聲嚇了一跳的如嵐，猛地抬頭，卻剛好對上慕晴暖涼薄的眼神。
她嚥了咽口水，心裡慌亂得很。
“既是跟了本小姐四年之人，本小姐這四年也算待你不薄。就算最近兩年，本小姐這嫡出的大小姐過了還不如那庶出的三位，但暖香閣下人該有的東西卻一樣都不會少，甚至還是隻多不少，尤其是你與如夢兩位一等婢女的賞賜。”
慕晴暖聲音淡淡，讓人聽不出情緒，卻也讓人越聽越膽戰心驚。
“你說是、與不是？”
此時的如嵐，已經腳軟到忍不住要跟趣兒一樣跪在地上了，只是她知道她不能跪。
“說起如夢，怎麼今日也不見人？”慕晴暖冷眸一掃。
“奴婢不知如夢去……”哪兒了？
只是如嵐的話還沒話完，慕晴暖冷眸一掃，“本小姐允你說話了嗎？”
“砰。”這次如嵐當即被嚇得直接跪地磕頭，“奴婢知錯。”
慕晴暖淡淡地從她身上收回眼神，看向還跪著的趣兒，眸中的冷意稍許散去。
“趣兒，你且起來。”
“大、大小姐？”趣兒驚愕抬頭，似乎還沒反映過來慕晴暖到底說了什麼。
大小姐現在不是應該要處置她嗎？為、為何叫她起來？
“你起來。”慕晴暖又重複了一次，也儘量讓自己聲音輕一點，不至於嚇到趣兒。
“是。”趣兒還在發愣，連回答都是愣愣的，只是一起身，她便後知後覺發現，她方才沒謝恩，當即又要跪在地上。
“不必跪了。”慕晴暖先一步叫住趣兒，然後吩咐道：“去外頭將暖香閣的下人都叫到前院來。若是有誰不來，你便和他們說我要與他們商量商量賣身契的事情。”
“是。”趣兒反應了一下，才明白慕晴暖的話。
就見她一瘸一拐地往外頭走去，慕晴暖見著眉頭一蹙，卻沒有制止。
直到趣兒離開之後，才聽她吩咐道：“凌肅，隨她去，保護好她。”
暗中的人沒有回應，但是慕晴暖知道凌肅已經離開，按著她的吩咐去辦事了。
而兩人離開之後，慕晴暖也未曾看跪在地上已經嚇白了臉的如嵐一眼。
她指尖輕輕瞧著桌面，一下一下，如嵐只覺得每一下都好似是敲在她心口一般，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趣兒去叫人這期間，另一邊容與也已經回了玄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