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許又咳了兩聲，看著當真是虛弱到極點了。
過了一會，她才止住了咳嗽的聲音，轉頭用沙啞的聲音對素錦說道：“無礙，你幫我倒杯水過來。”
“是。”素錦應聲，臨走之前卻是往慕丞相的身上掃了一眼，同時也諷刺地看了慕丞相一眼。
方才慕丞相下意識伸出手要幫他們夫人拍背的動作，她是看到了。也正因為看到了，她才覺得諷刺無比。
若是真的關心，又何必迎了蔣氏入府，又給他們夫人下藥，如此折磨他們夫人這麼多年。
對上素錦諷刺的目光，慕丞相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那樣。
他自己也不知道方才的他到底是什麼了，看見她難受，他竟還會去關心……
這怎麼可能，這個不斷提醒著他那段屈辱歷史的女人，他厭惡都來不及，又怎麼會關心。
若是真的關心，他當年也不會很對對她下藥了……
慕丞相不斷否定著，而這時素錦已經倒了一杯熱水過來。葉知許喝下之後，這才覺得好多了。
心結雖然解了，但是身子卻不可能跟著突然完全好全了。後面還是要細心將養著才是。
“我身子不好你們也是知情的，如今一日能醒著的時辰並不多。兩位來我這徐寧閣既然是有事情處理，還請將事情儘快處理了，然後早些離開，讓我這個還在纏綿病榻的病人能好好歇著。”
因為喝水，所以葉知許臉上的面紗已經摘掉了。儘管這個時候卻又重新戴上，但就算只是一瞬，慕丞相卻還是忍不住再次怔愣了。
歲月不敗美人，更何況是天闕第一美人。儘管她瘦了很多很多，可是……
“慕丞相以為如何？”葉知許突然看向慕丞相，她的問話也將喚回了慕丞相。
只是一回神，慕丞相便回想起方才葉知許對她的稱呼。
“你方才叫我什麼？”慕丞相雙眸微微瞪大，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葉知許，她竟是用如此生分的稱呼稱呼他……
“慕丞相。”葉知許卻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便又叫了一聲，語氣如常。
這一刻，慕丞相覺得坐在她面前的他並不是她的夫君，更像是一個只能算得上認識的人而已。
只是相識而已？
“我是你的夫君。”慕丞相竟是下意識地對葉知許強調著他的身份，還有他們兩人的關係，“你是我的妻子，你竟是如此稱呼我？”
這一次倒是輪到葉知許覺得難以置信，她不僅覺得難以置信，還覺得有些可笑。
明明背叛的人是他，如今他怎麼還好意思來提醒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難道她稱呼他慕丞相有什麼不對嗎？當他背叛的那一刻，早就註定他們兩人是形同陌路人了。
而且她方才不是說過了嗎？
“葉氏的女兒所嫁之人不能納妾，所以並不記得我和誰一起服侍過誰。”既然她納妾了，那麼至少在心中她已經將他休棄。
是的，不是他休了她，而是她休了他。
她葉知許不要他慕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