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你畫畫?啊不是……你學畫畫?”文氏覺得自己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我怎麼就不能學畫畫呢。”溫柔鼓著腮幫子瞪著文氏。
“你這性子我還不清楚嗎?若是讓你舞刀弄槍,你不吃不喝折騰一天都成,若是讓你碰琴棋書畫,好吃好喝伺候著,你能坐滿一盞茶的時辰,我都要燒高香了。”
溫柔張口想反駁,可是根本是一點底氣都沒有,主要文氏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她癟了癟嘴,“可是我就是今天幾乎一下午都在畫畫啊。”
“那也是人家厲害,按著你這麼說我得請修竹來當你老師了,興許沒過多久,你琴棋書畫也都會了。我也不求你精通,懂點皮毛也總是好的。”文氏開玩笑道。
可溫柔卻並不把這話當成是一個玩笑給聽了。
請他來交她?
她會不會學?
……好像並沒有那麼抗拒。
中午學畫畫也不過是一世興起,她自己對自己都沒有什麼信心,甚至都覺得自己最多也就多堅持一盞茶的時辰,可是等回神過來的時候,一下午都已經過去了。
這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她怎麼能不驚訝。
“你在想什麼?”文氏看著溫柔的神色,只覺得要不對了……
果然下一刻就聽溫柔點頭,“好啊。”
“什麼好啊?你可別和我說……”文氏就差直接捂著溫柔的嘴,讓她別說,可是此時溫柔也根本沒看懂文氏的警告。
“娘,你不是要請葉修竹來教我琴棋書畫嗎?我說好啊。我答應了。”說著也根本沒發覺文氏臉色的不對勁,拍著胸脯就說,“娘你放心,這次我一定好好學。”
她不拍胸脯還好,一拍胸脯,文氏就想拍她腦袋。
文氏指著溫柔,擠了半天也就只擠出了一句,“你這糟心的孩子。”來。
溫柔卻更加疑惑,也覺得委屈,明明不是你說要讓人家叫我的嗎?她好不容易有一次答應要學了,怎麼就又變成糟心的孩子了。
“娘,你是不放心我學不好,給你丟人?”溫柔試探地問老王一句,“娘你別擔心,我今天下午學了一下午,還真的就坐得住了,這次肯定不給你丟人。你要是擔心我別的學不好,那我就學畫畫也成。”
溫柔其實很想說,葉修竹還收藏了她的畫,誇她畫得很好呢。但想想,還是不說了,直覺告訴她,這個一定不能說,否則要出大事了。
“學什麼學?”文氏瞪了溫柔一眼,“修竹身子不好,你要學,他也教不了。”
溫柔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這幾次見他,看他雖然清瘦,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不對的地方,不過清瘦就是最大的不對了。
若是此時她娘不說,她都幾乎要忘了他是還在生病靜養的人。
“娘,你說他這病能不能好啊?”溫柔問道。
“怎麼?關心人家呢?”
“我就覺得他可憐,你說我雖然是什麼未出嫁的閨閣女子,但也還時常能跟著娘、跟著哥哥們出去,但他呢,明明是志在四方的男子,卻只能呆在竹林那方寸之地,將近二十年不能出門。娘你說是不是很可憐?”溫柔越說,越覺得心疼葉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