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卻也做不到不管誰死都無動於衷的模樣。
容與看著慕晴暖，只能將她摟得更緊，無聲地安慰著。
他是冷漠的，甚至有時候可以說的冷血的。
對於別人的生死，他向來沒有什麼感覺，所以對於趙家村的人，實質上他們的生死並不能牽動他。
他讓溫玉去救，不過是因為那些人用得著而已。
只是……
他在乎他的暖兒，她若難受，他也就跟著不好受。
溫玉離開之後，直接被傅安拖走。
“早前少爺就說著，你會在這裡等我們。我雖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少爺的話，但見著你的時候還是覺得驚奇。”傅安問道，“你怎麼會想到走另外的路線的？”
“很早之前我便看過整個天闕的城鎮分部等，出發之前參考著多設計了幾條路線以防萬一。”
“所以這次你離隊就是萬一？”傅安挑了挑眉。
溫玉點頭。
傅安看著他，覺得新奇，“不瞞你說，你剛剛加入我們的時候，我對你可不看好。尚書府隱瞞你的天賦的事情我們是知道了，可就算是這樣，你未曾上過戰場，所以我也只認為你不過是紙上談兵。與少爺相比，你還差之千里。不過如今看來，你還真的不是什麼紙上談兵。”
傅安笑了一聲，補充了一句，“當然，還是比不上少爺。”
溫玉對於傅安的話並沒有感到不高興，他本來就是剛剛加入的，對方不信任也在常理之中。
至於比不上少爺……
“我與少爺本來就差得遠。”那人是十五歲便上了戰場，更在兩年之中不僅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明明被人視為不祥、舉步維艱，可他卻依舊不向任何人低頭，硬是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步。
而反觀他，被家人保護這，到頭來卻又為了一己私利而離開了那個保護他的家，讓家人傷心絕望。
傅安看著溫玉，難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好好努力，我們少爺可是任人唯賢。就算你不能再用你從前的身份，但日後未必沒有從軍的機會，也未必沒有立功的機會。”
溫玉聞言，難得挑眉，看著比自己還要矮許多的傅安。
“你似乎今年才十六，比我小，而且個頭還比我矮。”溫玉將傅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拿開。
傅安笑臉龜裂，“比你小就算了，但你不提最後那一句是會死？”
會死嗎？
“會！”溫玉煞有其事地點頭，心情卻莫名輕鬆了許多。
傅安惡狠狠地瞪了溫玉一眼，“等著，日後我一定和主子一樣高。”
傅安想著自己父親的高度，對自己的身高很有信心。
溫玉卻對他的信心給了一個懷疑的目光，“期待。”說得很敷衍。
傅安不再理他，扭頭就走來。
一旁的綠闌看著，忍不住笑了一下，“從來都是他將人氣得跳腳，難得還有他被人氣得跳腳的時候。”
她看著溫玉說道：“從前我們還沒有跟隨少夫人的時候，偶有機會看見他。當時我們在他面前都得是恭恭敬敬的，如今雖然不如從前，但還是會下意識地聽令於他。你倒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