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金湛聽司機這麼說，一下笑了：“大叔，你可別逗我，這世上哪有什麼妖魔鬼怪！”
司機見他不信，於是就說：“兩年前也有個省裡來的警隊，來我們這兒查金山觀的事情。當時啊，抓了好多道士關起來，還查出很多當地刺頭都是他們的俗家弟子。”
金湛詫異：“那都被抓起來了，還有什麼危險的？”
司機道：“大家都是這麼想的，都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以為……以後不用再交他們保護費。”
金湛說：“他們還收保護費啊？”
司機道：“那當然，大家都得自覺上繳。繳納保護費的方式就是去金山觀上香油錢。”
金湛皺眉：“這招也太老辣了。”不用交稅倒也罷了，一查起來都說是自願的，法律也好警察也好都管不著。
林小志追問：“警隊後來怎麼樣了？”
司機道：“你聽沒聽過咒小人之類的巫術，那些道士就精通這個。有的人出車禍了，有的人莫名其妙自殺，還有的人想找他們求解咒，結果人間蒸發，還有一位——”
“還有一位怎麼樣？”
“他逃過了各種各樣的詛咒，老老實實回去省裡，然後退休回了老家。”
“那不是挺好的嗎？”韓浩說，“剛好退休，運氣不錯啊。”
司機搖了搖頭，說：“退休生活的第二天，他突發心臟病死在家裡了。”
車裡一時沉默。
司機以為他們怕了，說：“要不要我掉頭？不收你們錢，你們這樣的，我啊……能救一個是一個。”
金湛見多識廣，知道這麼一幫人裡面，修習邪術的術士頂多也就一個，其他都是普通的黑社會，稱之為雜魚也不為過。
他想著想著看向林小志，林小志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
“不用掉頭，我們去金山觀。您要是害怕就送我們到底下，我們自己上去。”
司機見講了這麼多還是勸不動，於是把他們送到山下，自己一個人駕車離開了。
林小志和金湛碰了碰拳頭，相視一笑，迎著金光閃爍的金山觀一步一步拾級而上。
金山觀在金山的半山腰左右，裡面有一座寶塔，從塔尖到塔身都流光溢彩，金光燦爛。
此時正值夜晚，山中幽靜，道觀森然，與天空中明月相對，如此良辰美景，倘若不是來打架的就好了。即使林小志是個粗人，也不禁這樣想到。
沒有人喜歡打架，只是這個世界不拼命不流血就不會放過他。
好在以前是一個人，現在有了金湛。
他們飛快地登上了金山觀門前，和其他的道觀一樣，門口有兩隻石獅。
一扇厚重的黑木大門虛掩著，他們敲了敲門，門口探出個小腦袋，是個穿道袍的孩子，大概只有十二三歲。
“師叔，師叔，有人來了！”
林小志不禁唏噓，這麼小的孩子。
很快來了個道士，見了他們，說：“今日已經閉觀了，諸位請回吧。”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韓浩搶先一步，卡住門，不讓他關門：“我們是來要回行李的。”
“這……好吧，是那邊的人要找你們。”道士只好開門讓他們進來。
待他們四個都進門了，道士探頭望了望後面，確定沒有別人後，關上了門。然後對他們說：“前面直走，他們在三清殿前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