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志將碎瓷片包成的小包拿在手裡，在碎片裡挑了挑，拿出底部的部分，對著燈光看了看，笑了。
“真是暴殄天物，這是明代官窯的碎片，還是真品。”
光頭不屑一顧，這個富二代眼光不怎麼樣，這麼粗糙的東西還是官窯？真是笑話。
林小志倒不在意光頭冷笑的表情，指著落款的“福藩製造”道：“這個落款是南明時期藩王府訂燒器物的標誌，故宮博物館裡就有一件同款真品。不過因此仿製品也很多。”
光頭漸漸被林小志的敘述吸引，對方隨口道來的模樣，的確是有幾分真本事，而且這種姿態就不像一個完全不懂的人胡謅。
“你為什麼說這個是真品？”
光頭忍不住開口問道。
林小志瞥了光頭一眼，表情還是一副高人風範。
“看碎片就知道，胎體厚重，這個胎、釉、還有青花色調，都有晚明青花瓷器的特點。看這個上色，單線平塗，色彩青翠明亮。這就是典型的明代官窯。”
林小志手指著瓷片破碎的一端，將青花圖案轉給光頭看。
光頭自己雖然坐著這種坑蒙拐騙的營生，對古董的事情是真的一知半解，見林小志如此頭頭是道，心裡也信了七成。
“只是可惜，沒有識貨的人，少說買個一百三十萬也是沒問題的。”
光頭聽得林小志這麼嘆息，想到自己要和這麼大一筆巨寶失之交臂，急道：“不行，你不能帶走這些瓷片！”
林小志將小包一抖，裡面的瓷器碎片掉了一地。
“你！”
光頭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懶得轉手了，你要想要，給我六十萬，這些瓷片你慢慢撿，小爺我也不缺錢花。”
林小志刻意擺出一副敗家富二代的姿態。
本來光頭的心中還有些疑竇，如果林小志表現得哪怕有一點破綻，他都不會相信，反而因為林小志現在這番說辭，光頭信了十成，讓小弟把林小志的揹包拿來還給他，接著讓人從裡屋取來十萬當場塞進揹包裡。
小弟戰戰兢兢將揹包雙手捧到林小志面前，他剛剛的一番演說讓小弟都相信他是個肚裡有料的厲害角色。林小志隨手接過揹包，看了一眼，也沒點就招呼周夜一聲離開了。
往回走坐上車，周夜不由對林小志感慨道：“我們虧了七十萬啊，這可是一百三十萬的瓷器啊！”
林小志翻了個白眼，將包放在地上，毫不客氣戳破周夜暴富的美夢。
“你是真的傻，那根本就是一堆工藝品！一百三十萬？三十塊都不值！”
周夜睜大眼睛，被林小志鎮住。
“那你這不就是騙了他們的錢？萬一他們追究過來怎麼辦？”
“呵，他們自己做的就是騙人的勾當，自己被騙了還好意思找來？”
林小志伸展身體，毫不在意嘲笑道。
“不會來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