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淨齋,月涼。”碧玉蕭遙遙指著柳川的胸口,催促道,“你這人為何這般磨蹭?”她雖是師命保護李銘,但是心裡已經將這幾人都當作共患難的朋友。這一戰不僅為了李銘,也為了方才江小白差點為他所傷。
李銘見江小白落地,過去詢問情況。江小白無所謂地轉了幾圈,然後用挑釁地神情瞪著王啟鴻。
二人知道李銘可能並不想讓柳川一眾知道自己是誰,所以並沒有點破。倒是那左思言一直盯著李銘看,那種熟悉的感覺彷彿更加濃烈。
李銘感受到了左思言的目光,有些尷尬地背過身去,數落著江小白衝動。
“都是正道中人,何必為一房間大打出手呢?”靠正面最右邊房間推門走出一書生模樣的年輕文士,“我這人只要有書看就行。店家,將我的房間整理下給萬劍宗這位師妹吧!”說完徑直走向右面靠著林木的一間空房。
掌櫃的應一聲好急忙親自動手。那看好戲的人自然頃刻轟散,事情到了這一步好像雙方已經沒有任何動手的理由了。那自報師門的年輕姑娘可是水月淨齋地入世弟子,萬劍宗的人再是囂張跋扈也是不敢輕易招惹。更何況方才那位年輕書生已經將自己的房間騰給了萬劍宗的女弟子。
這書生模樣的文士住在這雅園之中顯是大派高徒,再看他這打扮模樣還喚左思言一聲師妹,明眼之人都能猜出他應該是書生峰上萬卷門高徒。左思言乖巧地道了聲謝,然後被柳川帶著離去。
白天的風波過後,這雅園之中也是安靜如常,幸而那左思言的房間在最右邊,而李銘的房間在左邊第二間,兩人相隔甚遠,倒也不必擔心撞破的尷尬。
傍晚時分下了一場大雨,給這略顯悶熱的夏季帶來一絲清爽,絲竹早早地便唸完他的經然後躺下睡覺。小雪蓮也是不敢出去亂逛,她可是雪蓮,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被抓去煉藥就麻煩了。所以也便早早地趴在絲竹的肚子上歇息了。
李銘卻是思緒萬千,六年後再見左思言哪裡會沒有波動,她白天看自己的眼神,自己現在想來還是有些激動的,那眼神證明左思言並沒有忘記自己,她懷疑自己便是李銘,那個喊她小師姐。
放在窗臺旁邊的斬妖劍突然有一絲躁動,李銘咦了一聲,然後順著窗後小溪往對面看去,吃驚地自言自語了聲:“是他?”
那個黑衣少年他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是那種感覺卻是讓他不會忘記。此刻的黑衣少年面對著自己,遠遠地看起來似乎在衝自己笑,只是那臉看起來有些模糊。
黑衣少年突然衝李銘招了招手,然後轉身欲走。
李銘有太多疑問想問這神秘地少年,白天他已經見到了柳川一行,這少年此時就這麼湊巧地出現了!到底是設局自己還是巧合而已?
當下背起斬妖劍自窗臺上悄悄翻過追著那黑衣少年而去。
黑暗中還有一雙眼睛正好發現了這一幕,那人便是左思言,這個少年總是給她一股熟悉的感覺,卻又好似不認識自己。
連日的奔波趕路卻是沒有時間如此刻一般靜靜地趴在窗前看這落花流水,品這雨後清甜。愜意間,突然看到李銘翻窗而出,掠過溪水,行蹤詭異。
當下拿起姐姐留下的紅杏劍翻窗跟上,她倒是要看看這神神秘秘地少年究竟想要幹嘛?
黑衣少年本是走得緩緩,李銘甫一掠過水麵,他的腳程便加快了起來。
這聽琴城極大,自然也是熱鬧非凡。可是這黑衣少年卻是彷彿能找到所有僻靜小巷,轉了幾轉繞過了峨眉杏林這幾日派下山維護秩序的弟子,然後出了這聽琴城往山中而去。
李銘有些猶豫了,畢竟江湖邪惡,他這段時間經歷的危險也是挺多。
“你害怕了?”黑衣少年用嘲笑地口吻問道。
李銘直接承認,道:“你這大半夜的領我來荒山野嶺的,何事?”
黑衣少年道:“你放心,我只是找你商量個事情。”
李銘打量著四周,道:“這裡已經夠偏僻了,你有事就說。”
“是嗎?”黑衣少年沉聲問道,“你今天見到柳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