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到了。”
二十多歲的年輕白人,笑得張狂自負,和之前一蹶不振的酒鬼判若兩人。
可以理解。
短短數月就重振旗鼓光鮮亮麗出現在她眼前,除卻她提供資金外,更重要的是他這個人商業頭腦敏銳,想要捲土重來光會賺錢可不夠。
眼界、魄力缺一不可。
明白了。
這洋鬼子是來衝她耀武揚威,順帶展示他閃閃發光的'功勳'。
越明珠心思百轉千回。
口頭上卻語氣稀鬆平常,似有似無地嗯了一聲,順著他話回:“你是想說欠我的都還清了?”
意識到自己所呈現出的一切不過是她已經擁有的東西。
裘德考滿腔熱切在這冷淡態度下漸漸平息,他神情洋溢著的倨傲神氣也剋制起來。
直到現在裘德考才發覺,對方完全不像自己為今日再會興奮不已,也許她來這裡也不是為了等他。
來教堂的這條路早已走過無數次,閉著眼都能走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歸。
這一次他既不想無功而返,可兩人一面之緣太過短暫分別時間又太長,權衡之下又覺得省掉一段錯綜複雜尚且未知的關係或許是件好事,她就這麼消失也不錯。
五味雜陳的情緒讓他停在原地。
直到看見有人從教堂出來,他問對方里面有沒有有一位頭髮像絲綢一樣閃閃發光的小姐?
也許是不太習慣跟外國人接觸,對方拘謹地壓了下氈帽,中國人基本都這樣,裘德考早就見怪不怪了。
她是例外。
男人說:裡面有位學生在祈禱。
未必是她。
裘德考這麼勸說自己,可當他遠遠站在教堂門口,好吧,他確實比想象中更期待這次重逢。
但是人與人感情無法共通,她沒有他那麼振奮激動,也不為他沒有辜負信賴而感動。
這都沒關係。
他難道是第一天才知道這是位難以討好的小姐嗎?
她天生高貴,目空一切。
自己一無所有尚能屈膝討好,如今苦盡甘來,別無所求的包容難道會比當初有求於人更卑微?
裘德考打破了沉默,“我是想說,你是對的。”
西裝褲難以長久蹲著,他像上次一樣單膝著地在她輪椅旁。
不知道是精神面貌緣故還是人靠衣裝,看似屈尊的姿勢有種推心置腹的坦蕩。
語氣十分真誠:“金錢我可以還清,人情不行。”
“這是我欠你的,永遠。”
他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