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顧自的配音,一邊開啟錦囊,把裡面裝著的東西不容拒絕的展露在陳皮眼前,“看,是我的鐲子。”
“你忘了,就是當初在當鋪,我被老闆沒收的那個鐲子。”見他一臉莫名其妙,越明珠幫他回憶,“他說我鐲子是假的,不許我招搖撞騙,還連同夥計把它昧下了。”
“你看。”她把鐲子重新套回手上,“我表哥派人去漢口幫我把它要回來了。”
漢口?
當鋪老闆?
陳皮半天沒緩過神,等他理清楚前因後果,心中煩躁更甚,惱火自己當初離開漢口前怎麼就沒想到去把鐲子搶回來。
見她笑的開心極了,一掃先前的沉悶之色。
他心裡不痛快,冷笑道:“他倒是神通廣大,看來你找到個好靠山。”
這話說的諷刺意味十足。
沒把他明褒暗貶的陰陽怪氣放在心上,越明珠反而認同的點點頭,“我也覺得他很神通廣大,你想想看,我們才見第一面,他就知道我在漢口的當鋪讓人給騙了,還幫我找回鐲子,是不是很厲害。”
此話一出。
陳皮後背起了一絲寒意。
“你說什麼?”
她微微一笑:“我說,他對我在漢口的經歷瞭如指掌,真的很厲害。”
抬眼望向陳皮,果不其然,他臉上閃過一絲極快的慌亂。
陳皮下意識迴避了她的目光,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那照這麼說,自己離開漢口那日突然折返回去殺了幾十口人,滅人滿門的事,張啟山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冷靜,冷靜,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明珠應該還不知道。
陳皮定了定神,渾身上下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那張啟山還跟你說了別的什麼嗎?”
“沒有。”越明珠搖了搖頭,“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跟他出門的時候,看見你師傅手邊放著密封袋。”
“密封袋?”陳皮焦躁得快把手心掐爛了,“什麼密封袋?”
“我也不知道。”
她對著日光看失而復得的鐲子,也沒藏著掖著:“但是我猜,那應該是檔案或者證明之類的東西。他今天來見我之前,一定是先派人去我老家核實過我的身份,想確定我究竟是不是他表妹。”
“所以......”放下手,她向陳皮求證般笑道:“我是怎麼離開老家,又在漢口經歷了些什麼,他才會一清二楚。”
“你說是吧。”
“是......”
陳皮心亂如麻。
換做以前他當然不在乎越明珠知不知道他殺了人,畢竟她來找他的初衷,就是看見他在碼頭擺殺人的攤子。
只是後來兩人說清楚了,他才知道她不是想殺誰,就是單純想找個人保護她。
或許在她看來,他擺攤殺人更像水滸傳那樣快意恩仇,就像他曾為了一百文替春申殺光水蝗,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之後她那句‘草菅人命,死有餘辜’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