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只是覺得吳痕是入痴了。
沒想到是直接瘋掉了。
現在司災還只不過是在用各種神通調教吳痕,吳痕能夠從這些神通神技中苟活下來,那就算是勝利了。
怎麼還奢望直接去襲擊司災啊?
嫌自己死得不夠迅猛嗎?
「來來來,你看我這三珠連子畫的怎麼樣?」白澤為了給吳痕重塑肉身轉移注意力,於是在地上畫好了格子,並且率先以圓圈來表示棋子。
吳痕果斷的在三個珠子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叉!
「我的思維太單一了,就像這棋盤,假如我跟著你的五子棋思路,先堵一頭,再堵另外一頭,
那麼你不斷的落子,只要你不失誤,最後總會連出兩道三珠陣,我無論下哪一頭都不可能獲勝,陷入到你的棋局中。」吳痕有了新的領悟。
「所以你打算先下手為強,自己先連成四珠,迫使我來圍堵你,轉守為攻,反敗為勝?」白澤說道。
吳痕伸出了一根剛剛塑好的手指,搖晃了起來。
‘我會直接把棋盤掀了,然後抓住跟我下棋的人暴打一頓,讓這個棋手直接臣服於我,這何嘗不是一種向上破維呢?」吳痕說道。
「???」
白澤腦袋上冒起了霧氣,霧氣直接形成了這樣的形狀。
畢竟是神獸,想要用二次元的方式來展現出它滿腦子驚歎號和問號是很簡單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有掀棋盤的動作,就會立馬被對手掐住脖子摁倒在地上,然後你連跟人家下棋的機會都沒有了,喪失了你原本僅剩的那一點點趣味價值?」白澤很認真的說道。
「我們要合理利用規則,司災對我沒有殺心,這就是最完美的破綻。」吳痕表示道。
「對對對對,你可真聰明,居然能想到這一層,但你作死,估計人家還是會成全你的。」白澤說道。
「我這不活得好好的,活著就要膽子大,用破局和破維的思路去戰勝不可戰勝的敵人,就像當初我們困在了赤港中,被高維昆蟲圈養時一樣,即便是高維生命和高維神明,也要遵循著真理法則,黑暗森林法則知道不,三體人再強,那也怕更高階的文明將他們給摧毀了,所以暴露自己的宇宙座標是低唯文明和高維文明的大忌,且都要遵守的法則——”
「同樣的,在異度荒塵中,食物鏈是無限的,這意味著無論在異度中出現過的多麼強大的存在,他也一定有需要遵從的和忌憚的。」
「司災將自己封禁在這裡,本意就是不願意化作湮滅高維神明,不喜歡殺戮,而是嚮往八位神司那樣為蒼靈創世,基於這個法則,才不會殺死我,而且在磨鍊我的同時,也是在給自己一個機會,從低維開始重新領略生命真諦———總而言之,他不能殺我,殺我的道心就破碎了,
苦苦在這裡掙扎就沒有了意義。”
吳痕搬出了一大堆理論,一方面是開闊自己的思路,另一方面也是站在高維生命的角度去思考。
司災太過強大,強大到最普通的一道神技就可以躁自己百年。
那麼自己不斷的去試錯,不斷的去領教,無非是一個在荊棘叢林裡前行的人,用最愚笨的方式在浩瀚的叢林中追標記,以此來確定方向,然後小心翼翼的躲避著毒荊棘,一旦被戳破就必須停下來消毒。
假如自己真的有堅持萬年的毅力,那確實,自己萬年後有機會走出這片荊棘叢林,這樣的笨辦法有效,但會耗費巨量的時間。
時間不是沒有意義,它本身就是一個標尺,人不能困在這個標尺裡。
「我在一座茂盛的叢林裡,意味著向前走,不停的做標記,最後能走出來,但這個辦法不是最佳的。”
「我找到一棵目所能及中最高大的樹木,然後花一些時間想一想怎麼爬到樹的頂端「然後在至高處來確定自己的大方向,再結合笨辦法來前行。」
吳痕依舊在那裡思索著。
白澤在一旁,感覺吳痕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吳痕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在一片巨大的荊棘森林裡,司災的浩瀚神通便是吳痕需要一步一步邁出去的叢林,假如一層一層的去破解,用司災的高維思維來評判,至少需要一萬年。
「爬到樹的頂端,俯瞰周圍的森林,觀察這一重又一重的荊棘迷宮,等確定了叢林的分佈規則,再堅定的往前走,這樣會更快走出困境。」白澤做了一個總結,覺得吳痕好像真的長進了。
「不不不—.」忽然,吳痕又有了靈感,他癱在那裡仰望著天空,臉頰上綻放著自信與恍悟的光芒,「我不應該爬到樹頂上觀測叢林,應該爬到樹頂上觀測星空。」
「觀測星空?」
「一旦瞭解了星辰的規律,那麼無論我是身處荊棘森林、無垠沙漠、迷失之土還是萬重山關,
我都可以找到一個明確的前行方向,用最少的時間來走出當下困境。」吳痕望著這片山川境中同樣對映著星辰的天空。
這句話,讓百澤忽然間也頓悟了!
司災神通無窮,層層破解將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