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脈隱隱顯現著靈光,如一縷縷透著幽光的瑰麗壁畫。
近處的城燈火繁華,滄楚神度人族紛雜,即便聖宗再殘暴,來此找尋修行機緣的人趨之若鶩,即便到了深夜,為了能夠進入到這座通天城中的人也排滿了城門郊外。
聖宗每個月都會進行選拔,從民眾中挑選出適合聖宗修行的人,也因此無數沉淪在異度荒塵最底層的人,他們即便知道自己在通天城中命如草芥,也還是想要獲得這樣一個機會。
何況聖宗會外邦分宗,這些分宗分派在其他異度基本上都處於統治地位,形成一股又一股地方武力信仰,無論在那片異度是以怎樣的文明方式在繁衍,在聖宗這些人的壓制下,必定會視聖宗者如天外聖神,亦如當初紫袍師君降臨在地球上,一根指頭便讓整個世界顫慄臣服。
「今夜好多白衣刑官。」芳莉在高處俯瞰著通天城的街道。
「他們在清洗流民、乞弓。」吳痕感知超常,可以捕捉到城內的情況。
「啊?這是為何?」芳莉疑惑不解道。
「大概是某位大人物在整頓市容市貌,為了能夠被聖宗選中,這些人甘願淪為最沒有尊嚴的乞弓難民,都是想要成為人上人啊。」吳痕說道。
「在這通天城聖宗弟子倒是常見,但在異邦中我們聖宗弟子確實備受敬仰,
多數土皇帝都會供奉著我們。」芳莉說道。
「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突然,吳痕聽到了什麼聲音,於是讓芳莉在空中等候。
芳莉有些疑惑,看著吳痕突然間消失在了面前,隨後就看到一個同樣的身影竟已站在了下方的十字大街上。
十字大街上有大量的流民乞弓,他們像是被人刻意的驅趕到了這裡,打算直接將這開闊的大街作為刑場。
有上百名的流民氣弓,他們被一群白衣刑官給圍住,這些白衣刑官手持著靈木獵弓,彷彿正打算進行一場射箭比賽。
流民乞弓中,有一位聖宗弟子,從穿著上來看,應該也是剛加入聖宗沒多久,連聖胎都沒有修煉出來。
他身上泛著點點微弱的金色氣息,像一道燭火,微弱的照耀著有限的區域。
「這位小弟子,我們奉命行事,你若執意阻擾,我們只好將你一併射殺。」白衣刑官中一位瘤子領頭說道。
「為什麼要濫殺無辜,他們只是苟活在城內角落中,既沒盜竊,又沒搶食—————」那位聖宗小弟子有些憤怒道。
「命令就是命令,你怎麼不問雷電為何要劈死人,洪水為何要降臨,老天爺為什麼要奪走本就沒有居所的人的性命。」白衣子笑著說道。
「你們能代表老天爺嗎!」聖宗小子弟吼道。
「能啊,我們得到的旨意便是來自於不亞於上蒼的人帝,他可是即將飛昇成聖,他不就代表著我們的天嗎?」白衣子說道。
「別和他廢話了,這種剛踏入聖宗的小弟子竟也敢公然與人帝的旨意對抗一併宰了!」
白衣刑官們統統舉起了手中的靈弓,他們不需要箭矢,只需要將體內那聖息調集到掌心處,就會形成一道道鋒利的光箭,
「放!」
白衣瘤子下達了命令,要時聖息凝成的金色箭矢飛向了這大街上被驅趕到一起的乞弓流民,也飛向了那名連聖胎都沒有凝成的聖宗小弟子。
聖宗小弟子倔強至極,這種情況下都沒有逃,他怒目相視,即便箭矢穿過身軀也要保護背後的流民乞寫。
「嗡~」
如沉鐘響起,忽然空間中蕩起了一絲漣漪,所有高速飛行的箭矢戛然而止,
它們被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束縛住了一般。
密集的光箭矢中,一人出現在了聖宗小弟子的前面。
他一揮手,光箭矢竟詭異的調轉了方向,隨後以一種更恐怖的速度飛向了那些白衣刑官。
白衣刑官們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身體就被自己的光箭矢給洞穿,一身乾淨的百衣頃刻間染成了紅色,成片成片的倒下。
聖宗小弟子臉上露出了驚歎之色,忽然出現的這人是何等修為啊,竟可以在那些白衣刑官釋放箭矢的途中改變箭矢的軌跡,這對聖息掌控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吧。
「老鄉?」吳痕轉過身去,詢問起這名聖宗小弟子。
聽到這個詞彙,聖宗小弟子眼晴裡閃爍起了精光,激動無比的道:「老哥!
多謝搭救,差點以為又要回泉水了。”
「有人下達了殺令,以你的小身板抵抗不了,不過你不服氣聖宗的這種行為,想要以一道虛擬生命和他們叫板,也隨你,我只是路過。」吳痕說道。
「我是靈魂驚醒的—————」聖宗小弟子說道。
吳痕皺起了眉頭。
這小子腦子有坑啊,既然是靈魂驚醒,那在這裡被射殺就真被射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