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載、伯約打算如何破敵?”
看了看遼東東岸倚遼河嚴防死守的遼隧城,二爺與三爺卻是不禁轉頭望向了旁邊的鄧艾、姜維二人。
建興八年三月春,就在公孫淵妄自稱王、建官兩月之後,伴隨著寒冬的漸漸離去,漢軍也已兵抵遼水西岸。
不同於原歷史上司馬懿平定遼東時從洛陽率軍長途跋涉而來,這一次,除了一萬軍事學院將士外,平叛主力也就三萬駐守幽州的無前飛軍而已。
不過為了減輕後勤壓力,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剿滅亡公孫淵,漢軍倒是與司馬懿一樣並未分兵,而是經碣石沿濱海道也即是後世的遼西道直撲遼東。
說起來,雖然此次鄧艾姜維所率軍事學院將士只是協助,但二爺與三爺又哪會不清楚,劉禪這是在借自已之手培養二人在軍中的威望。
畢竟如今即便是如今的大將軍趙雲跟驃騎將軍馬超,也已經是快六十的人了。
而魏延等年輕一些的大將,統軍一方還行,想要作為統領全軍的大將軍,卻還是差了點兒意思。
“君侯,敵……敵雖高壘,不得不與我戰者,攻……攻其必救也!”
“呵呵,造反由得了他公孫淵,這平叛之仗在何處打、如何打,可就由不得他了!”
對於二爺跟三爺詢問的破敵之策,鄧艾、姜維這倆競爭對手的回答倒是相當的默契。
“公孫淵這小子盤據遼東這井底太久,早已忘了天有多大矣,哈哈哈哈!”
“小小遼隧城,不過是破襄平之槌耳……”
不止是鄧艾、姜維,曹真、于禁及張頜、郭淮等一眾前來‘監考’的軍事學院教員們,此刻也是紛紛對公孫淵想要倚仗遼隧也線抵擋漢軍的想法嗤之以鼻起來。
沒辦法,這些人中哪個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之才,尤其是曹真,在原歷史上那可是將司馬懿都壓得死死的男人,就公孫淵這區區土賊的小小手段,哪會被他們看在眼中?
所以,這被公孫淵視為遼東馬其頓防線的遼隧防線,在眾人眼中不但是其一廂情願,而且還反過來成了漢軍攻破襄平的助力。
……
“啟稟大王,漢軍……漢軍現已渡過遼河,正大張旗鼓朝我襄平殺來!”
三月中旬,就在漢軍剛剛抵達遼河西岸不久,坐鎮襄平老巢的公孫淵,卻是突然就接到了漢軍已經渡過遼河的壞訊息。
“什麼,遼隧這麼快便被攻破了?孤可是給了畢盛兩萬精銳的!”
聽到漢軍已經渡過遼河,以為遼隧被破的公孫淵頓時不由得大為驚懼、憤怒。
要知道,為了阻漢軍於遼水,他可是將手中僅剩下兩萬餘精銳全給了畢盛,以至於如今的‘王京’都只數千正規軍和臨時徵召的百姓青壯守城。
但現在只半月不到,遼隧就讓漢軍給攻破了,這還讓他後面拿什麼去抵擋漢軍把戰事再拖到冬季?
“啟稟大王,漢軍並未攻破遼隧,而是瞞過了大將軍跟遼隧守軍從遼河上游渡河而來……”
正當公孫淵還在為遼隧的破城、畢盛的無能而驚懼、憤怒不已之時,遼隧尚在、大軍主力尚存的好訊息總算是讓他稍稍放下了心來。
“來人,傳畢盛速速率軍回援,防守襄平……”
既然漢軍都已經渡過遼水,再守著遼隧也無用,公孫淵哪還顧得了其它,趕緊下令讓畢盛率軍回援,準備死守襄平。
畢竟如今襄平不過數千正規軍,其餘全都是臨時徵召而來的百姓青壯。他公孫淵就是再愚蠢,那也知道就憑這點兒力量是根本擋不住漢軍攻城的。
“大王不可,如今漢軍勢大,我等不如堅壁清野、暫棄城池,率軍退至塞外,再聯合鮮卑諸部與高句麗……”
就在公孫淵話音剛落之際,身為其‘相國’的王建卻是趕緊站了出來阻止,並提出了放棄遼東、儲存有生力量率軍遠遁的方案。
憑心而論,王建這個方案雖然會讓公孫淵丟失遼東,但於遼東叛軍而言確是眼下最好的辦法。畢竟塞外之廣闊,可不是區區遼東之地可比的。
一旦退至塞外,不說天高任鳥飛,至少這可供叛軍迴旋的戰略空間可是比遼東大多了。
更何況,在漢軍時不時外出打草谷的威脅下,那些塞外的鮮卑等胡虜,那可是天然的盟友、炮灰。
在王建看來,若是到時候再能借機將塞外的各方胡虜勢力整合,配合以燕軍掌握的先進生產技術,未必就沒有和大漢一爭高下的機會。
只可惜方案再好,那也要有人採納才行啊。就公孫淵這土賊,又哪裡有這樣的戰略眼光以及魄力放棄經營了數十年的遼東?
“相國不必再說,漢軍雖強,但卻是勞師遠征。我公孫氏經營遼東數十年,只要以襄平拖住漢軍數月,屆時寒冬來臨,漢軍必退!”
這不,還沒等王建把話說完,捨不得經營了數十年老巢的公孫淵,卻是直接揮手否決了他這唯一可行的正確建議,依舊把希望放在了‘拖字訣’上。
“大王……”
“不必再說,孤誓與遼東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