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出關迎戰?不可不可……”
聽到夏侯玄轉而又提出的這個主動出擊提議,夏侯楙頓時便把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一般。
開玩笑,憑關而守尚且沒有幾分把握,更何況主動出擊?那與送死又有什麼區別!
‘人都說這叔父怯而無謀,看來還真是沒有說錯半分!’
看著夏侯楙那一臉畏敵如虎的模樣,一陣無語的夏侯玄頓時忍不住在心裡暗自嘀咕了起來。
“叔父,今之函谷關早已天險不在。我等就算不出關迎敵,漢軍亦可直接從原上繞關而過,屆時我等依舊守關不出又有何用,莫非眼睜睜看著漢軍從容而過?”
無語歸無語,這該做的事情還是依舊要做的。
要知道,先前他之所以明知退守弘農水之舉不可取卻仍是提了出來,為的便是以之為前奏,好為如今這主動出關迎戰之事做鋪墊的。
“泰初,話雖如此,然漢軍勢大,且戰力強悍。前時汝父尚且……我等只要守住關城不失,屆時即便漢軍過去,我等亦可從後路出擊,與洛陽之軍夾擊之!”
面對夏侯玄這又是擺事實講道理、又是言語相激的勸說,夏侯楙甚至都把戰歿的夏侯尚都抬了出來做例子,依舊還是不肯鬆口答應。
“叔父既然不肯出關迎敵,那小侄便只能得罪了!”
眼見夏侯楙始終不肯答應,軍情緊急之下,無奈的搖了搖頭後,夏侯玄卻是隨即伸手向懷中摸去。
“夏侯楙接詔……”
……
“哈哈,看來軍師也有算錯的時候啊!這夏侯楙勇氣不錯,居然還敢主動出關迎戰我軍,倒也不像軍師說的那麼‘怯而無謀’嘛!”
稠桑原上,看著對面早已經列陣以待的魏軍,劉禪也是不禁有些‘意外’的開口笑道。
要知道,在龐統先前的分析中,這夏侯楙最有可能採取的戰法便是據守關城,好以此圖謀騷擾大軍後路糧道的。
“錯得好啊,這夏侯楙主動出來,倒是省了咱們不少功夫去找他,子龍你說是吧,哈哈哈哈!”
還沒等龐統開口呢,早已有些迫不及待的三爺,已是欣喜不已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開玩笑,放手野戰跟攻打關城比起來,那顯然是要暢快得多了!
“張飛!長坂橋……”
就在三爺放聲大笑之際,對面的魏軍大陣前,聽著三爺這中氣十足、聲若巨雷的‘囂張’大笑,心中一顫的夏侯楙,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年長坂橋邊,被這位‘妹夫’一聲大喝給活活嚇死的夏侯傑來。
“呵呵,叔父莫憂。張飛匹夫就算是再勇猛,二十年過去,如今也已老邁,不足為懼也!”
看著被自已奪了兵權的夏侯楙那一臉驚懼的表情,夏侯玄頓時不由得在心中鄙夷不已。
說起來,雖然都姓夏侯,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曹叡這個新皇帝心中的信重程度,夏侯玄可是比夏侯楙高多了。
所以,早在曹叡將夏侯玄調來替換曹纂之時,便給了他便宜行事的臨機專斷之權。
因此,在之前夏侯楙死活不肯主動出擊的情況下,無奈之下夏侯玄也只能拿著曹叡的詔書直接奪了他的兵權,這才有了魏軍主動出關迎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