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姨娘在府中對我並無不敬,寧兒何故如此說?”章氏不明緣由心中疑惑,左思右想也不知女兒是何意思。
“母親可留意到賀姨娘私自轉移走了魏家的財產?我的嫁妝還有這些年明裡暗裡向母親索要的東西,母親仔細想想有什麼不對?”
玉煙站在邊兒上,魏寧讓她把收上來的田莊地契遞給章氏檢視,整整二十幾張厚厚的地契,章氏十分意外接了過來,當真一張一張翻看,隨之眉頭越皺越緊。
“寧兒所指,這些田產都是賀姨娘有意從我們身上騙去?”章氏還不算太糊塗,定定看著這些東西又問,“那寧兒是怎麼將這些地契收回來的?”
魏寧語氣鄭重:“這些寧兒一時也無法解釋,只是母親以後定要警惕賀姨娘,不然只能讓她會害了魏家!”
章氏點了點頭,醍醐灌頂道:“寧兒果真長大了,知道為孃家著想了,我也該管管魏錦那孩子了,成天讓你父親收拾爛攤子,也是賀姨娘沒管教好!”
話已說了清楚,魏寧心裡的塊石頭也算放下,一來二去到了午膳時間,魏遠宏正好下朝回府,章氏忙張羅下人準備午膳。
章氏見女兒回來一趟不易,便叫了凝香閣也過來一起用飯,老爺也許久沒來她房中,女兒回來一家人也該聚一聚。
席間十菜三湯,飯菜可口都是魏寧以前在家中喜歡的菜式,魏遠宏畢竟喜歡魏嵐勝過魏寧,對大女兒感情並不深厚,一場飯下來除了家常問候也沒了過多交流。
“姨娘不好了,三少爺房裡的……”飯用到大半時,賀姨娘身邊的大侍女菊丹慌張走來低語。
賀姨娘的臉色隱隱變黑,礙於魏遠宏在場不好發作,便柔柔笑道:“老爺,凝香閣裡有下人犯了事,妾身先回去處置一下。”
“好,下人若是不懂事,趕出府便是。”魏遠宏用筷子夾菜吃飯,也沒多想點頭讓她退下。
“女兒也告退了。”魏嵐也跟著離開,二人向章氏行過禮,又和魏寧打了聲招呼帶著歉意退下。
不相干的人走了也好,魏寧見只有章氏在場,便轉頭面向魏遠宏直言問:“父親在朝中可諸事順利?”
魏遠宏安安靜靜用膳,未想到有此問:“寧兒為何一問?”
魏寧輕笑答:“女兒在顧府聽說了京都今日有刺客入宮刺殺聖上,擔心父親為此事憂心,便問問父親。”
“此事倒也關聯不到我,倒是聖上的身體越發不好,我擔心聖上若有不測,朝中勢力崩塌,難保自身啊。”魏遠宏想到了什麼,便感慨了一句。
魏寧語重心長道:“女兒覺得父親不必擔心,內閣權勢如日中天,父親只需持中立立場,不結黨便可自保。”
“你說的話有幾分道理,我顧及魏家,常隨波逐流,也不知暗裡得罪了什麼人。”
魏遠宏也想了深些,感嘆說:“寧兒你今日說的這番話,倒叫父親刮目相看,父親往日竟不知你懂這些。”
“寧兒如今已嫁到別家,心智自然也長了不少,惟願父母親在家安康常樂,魏府安寧長久便好!”魏寧刻意給魏遠宏和章氏夾菜,儘儘原主的孝道。
一頓飯吃下來,父女之間的感情增進不少,魏遠宏也意識到自己對凝香閣那邊偏心了些,日後也要多來章氏這裡走動。
此外他也想起魏錦今日不上進的事,如今多事之秋,一不小心連累了魏家,便是他作為父親沒有管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