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於澈,可以幫我叫一下沈缺麼?”剛剛接通電話,沈缺便聽到裡面傳來那陣熟悉的聲音。
“哈哈,兄弟,我就是沈缺!昨天才把電話號碼給你,今天就給我打過來了,想我了吧?”沈缺高興地說道。
電話裡的於澈,卻是一陣的沉默。
“咦?於澈,怎麼不說話啊?我剛剛還以為是小雅的電話呢,誰知道卻是你,呵呵~~”沈缺親暱地說道。
“沈缺,我~”電話裡的於澈,說話吞吞吐吐的。
“怎麼了?於澈,我們兄弟倆,還有什麼話不方便說的麼?”聽到於澈那吞吐的話語,不知道怎麼的,沈缺陡地心裡一個咯噔,似乎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沈缺,你曾經說過,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這句話,還作數麼?”於澈聲音低沉地問道。
沈缺眼睛微眯,篤定說道:”那是當然。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是一輩子的兄弟!於澈,有話就說,不要和我打啞謎了,好麼?“
“沈缺,我~”
“你怎麼回事啊?這種說話的風格,可不是你於澈的脾性哦!說吧,我聽著!”沈缺環視一週,發現寢室裡一個人都沒有,於是不由得提高了聲音說道。
“沈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想得到你的原諒。”
聽到於澈的話,沈缺心裡竟然沒來由地有了一絲明悟。
強自壓下心中的那種莫名躁動與心堵,沈缺苦澀說道:“於澈,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會原諒你的。我說過,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你明白麼?”
“嗯~我明白!正是因為你的善良與真誠,所以,我一直把自己內心的感情深藏著,從來沒有向你表露過。但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我~我~”
“說吧,我聽著!”沈缺打斷了於澈的話語,淡淡而憂傷地說道。
“我和小雅相愛了。她沒有勇氣向你說明這一切,所以,只能由我來了。兄弟,對不起!”於澈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歉疚,情緒十分低落地解釋著。
“好了,我知道了!就這樣吧,掛了!”沈缺的胸膛急劇起伏著,強自壓抑著心裡的憋悶,悲涼說道。
“等等~沈缺,你聽我解釋!”看到沈缺要掛電話,於澈趕緊阻止道。
“你不用解釋了。其實,這種結果,我是早就知道的了。只是,我一直自欺欺人,想要把這種夢幻延續下去而已。在西亞的時候,你和小雅之間的眼神觸碰,你們之間的共同愛好及背景,你們之間的默契與意合,我都看在眼裡。還有,於澈,謝謝你。謝謝你為了顧全兄弟之誼,把情書交給了小雅,也讓她成為了我的女朋友。現在我明白了,當初,你把情書交給小雅的時候,你的心一定在滴血吧?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卻不得不拱手讓給自己的兄弟,你一定非常不好受吧?曾經,我還在奇怪呢,為什麼我和小雅在一起後,你開始逐漸的疏離我們。原來,我還以為你是在為我們創造獨處的空間,現在,我明白了,你是在躲避自己的感情,在躲避著我和小雅。於澈,小雅喜歡的是你,我想,你應該知道吧?”沈缺落寞訴說著。
“嗯。我知道。可是,我兄弟喜歡她,我又怎麼可以橫刀奪愛呢?所以,當初,我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只是想撮合你們倆。哪裡知道,你轉而離校,我和小雅~”
“不要說了。我祝福你們。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吧。否則,如果我和小雅在一起,也許,真就應了曦兒說的那番話,受傷害,痛苦的,那就將會是我們三人。你不用內疚,也幫我帶話給小雅,讓她不必感到歉疚,我理解。好了,我還要去圖書館,空了再聊,拜拜!”
眯著眼睛結束通話了電話後,沈缺一下子癱倒了自己的床上。
悲慼莫名之餘,沈缺長長舒了一口氣,似乎那絲縈繞在心間的陰霾,隨著這通電話,已然煙消雲散。
雖然,此時沈缺的心裡堵得發慌,但是,同時,他竟然有了一種釋懷的感覺。
情殤,意料之中,卻又是意料之外,讓此刻的沈缺,心情是無比的複雜。
“呵呵~”沈缺傻笑一聲,情不自禁地念叨著:“初戀,竟然以這麼一種方式結束了,是幸?仰或是不幸?可是,得知了此事,為什麼我心裡難過的同時,竟然還有了一絲釋然的情懷呢?看來,我愛小雅,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刻骨銘心、至死不悔啊!罷了,罷了,這段戀情,就讓他隨著時間的泯然,消失在記憶的長河之中吧。也許,我對小雅的愛戀,並不是真正的愛情,只是孤獨之中,想要尋求的那一絲安慰罷了。他們兩人真心相愛,我又何必擋在中間呢?一個是我最好的兄弟,一個是我曾經心靈的港灣,成全他們,也算是成全了我自己,那就這樣吧~”
想到這裡,沈缺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竟然生起了種一醉解千愁的心思。
沈缺剛剛走到寢室門口,吳華和劉超便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三人差點迎頭撞上。
吳華看到沈缺那失魂落魄的模樣,眉頭微挑,一把扶住了他,關心問道:“沈缺,怎麼了?你的臉色如此難看,是不是病了啊?要不要我們送你去醫務室?”
劉超也是一臉關心地說道:“你看吧?身子跟竹竿似的,弱不禁風的樣子,冷暖不自知,不病才怪了呢!走吧,我們倆送你去醫務室拿點藥。”
聽到兩人那關心的話語,沈缺這才回過神來,晦澀一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豪氣說道:“我沒有病。走,今天心情不錯,我請你們倆出去吃燒烤,順便,咱們兄弟喝兩杯。”
一邊說著,沈缺一邊向門外走去。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迷惑。
隨即,吳華一邊追了上去,一邊奇怪問道:“沈缺,你從來不喝酒的啊,怎麼今天想起喝酒了啊?”
劉超也是快步追上,關心地問道:“沈缺,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關係的,有兄弟們在,大家一起想辦法,一定能度過難關的。”
沈缺驀然止步,隨即轉過了身子,就那麼目光灼灼地盯住了兩人。
看著沈缺那奇怪的眼神,兩人再次互視一眼,滿心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