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造流言的人挺有意思的。攻擊他到沒什麼,但方先生在士林中是什麼地位?文宗!幾個落第計程車子想要敗壞他的名聲,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再者,方先生還是現任的禮部尚書,朝廷命官。誹謗正二品的朝廷命官,有那麼容易?
“謝大師兄提醒。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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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的街巷對第一次來京的浙江士子王鑛而言有點複雜、陌生。
午後時分,在寬敞、幽靜的衚衕裡走著,王鑛有點不耐煩。要不是前面自稱汝陽侯趙家家僕的男子一路陪著笑,他早就拂袖而去。
位於城南崇文門外大街左近的一處小酒肆裡,王鑛見到了正主,今科中式舉人北直隸宛平趙星辰,汝陽侯之子。王鑛臭著臉,拱拱手,“趙朋友鬼鬼祟祟的約在下前來,有何見教?”
趙星辰一身天藍色士子長衫,頭戴唐巾,胖乎乎的,拿著玉質的摺扇,正在品茶。
他剛見完另一名比較有名氣的落第士子湖廣黃岡蕭夢禎。臉上帶著笑,伸手示意,“王朋友請坐。在下約王朋友到此,是有幾句心腹之話要談。實在情非得已,見諒,見諒。”
王鑛臉色稍緩,坐在四方桌邊,“趙朋友有話就直說吧。本人洗耳恭聽。”
趙星辰將摺扇敲在手上,笑呵呵的道:“好,我最喜歡爽快人。我手上有確切的證據,今科會元賈環是得了副考官方望溪洩題,才拿了第一。王朋友可願意領著落第計程車子們前往禮部要個說法?”
說話的同時,趙星辰從袖袋裡拿出一疊銀票,輕輕的推在王鑛的面前。微笑著點一點頭,以示鼓勵。
王鑛掃了一眼銀票數額,呼吸頓時有點急促。不過他也不傻,看向趙星辰,“趙朋友,為何要針對賈環?”
趙星辰搖了搖摺扇,高深莫測的一笑,“有些事情,王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身為讀書人,往禮部要個說法,向大人們陳情,並不要實際的結果。這並無風險。”
“只是討要一個說法?”
“不錯。”
王鑛咬一咬牙,對趙星辰拱拱手,將三千兩銀票都收入到自己的袖口中,轉身就走離開小酒肆。
看著王鑛的背影,汝陽侯府的家僕小聲道:“少爺,這樣就行?他不會拿了銀子不辦事吧?”
趙星辰紈絝歸紈絝,辦事還是有一套的。不然也不會混到中式舉人這個程度。曬笑著拿扇子戳戳家僕的胸口,“有那麼好的事?嘿嘿,看人不能只看臉。”
別看王鑛來的時候黑著臉,卻收了銀子。而前面的蕭夢禎那胖子,笑的一臉的和氣,一聽要搞事,立即就縮了。
“走吧!”
趙星辰起身,帶著家僕離開。該他做的事情,他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歸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