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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蘇詩詩離開後,賈環剛返回書房,就見紫鵑已經等著。紫鵑笑著迎上前幾步,“三爺,姑娘讓我來傳話,問三爺最近有什麼新的詩詞沒有?”
賈環走回到書桌邊,隨意的笑說道:“哪有那麼容易啊?喏,你自己倒茶。”指指書桌邊茶几上的茶壺。
紫鵑抿嘴一笑,道:“三爺,姑娘的原話是:問問環三哥近來有沒有書稿。”
環三哥?賈環微怔了一下,隨即失笑起來。黛玉這是在向他表示親近之意啊。他倒是越發的好奇蘇詩詩和黛玉說了什麼。
“環三哥”這個稱呼和“寶二哥”差不多。四妹妹惜春當初和他關係改善後就這麼喊他。現在則是喊“三哥哥”,和現代的日常用語“三哥”是一個意思。只是,國朝的社會習俗,習慣於要用疊字。
“哦,你等著。”黛玉有親近之意,賈環自然樂意接受。翻翻書桌上的手稿,將年前給林芝韻寫信時順筆寫的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翻出來給紫鵑,“年前偶得了一句。感慨與一位朋友的緣分。”
紫鵑笑嘻嘻的拿著手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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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在天際邊染著金紅。
和安街賈環的院子中,後院東廂房黛玉的房中,襲人悄然的點起蠟燭。黛玉在書桌前品味著紫鵑下午拿來的一句詩,心神沉靜在那哀傷、悽美、感慨、回味、哲學的情緒中。
襲人和紫鵑倆在房外碰著頭。
紫鵑好奇的問道:“三爺那裡傳晚飯了。姑娘還在看三爺那裡拿來的詩詞?”一行字能把玩、品味大半個下午啊?
襲人點頭,柔聲道:“是啊。”
紫鵑笑笑,和襲人一起進去喊黛玉準備吃完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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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十日上午,金陵城外,江邊的碼頭,一艘中等規模的客船自京城而來。
賈薔從船艙裡出來,感慨道:“我的娘,總算到了。這一路數千裡。”他長這麼大,還沒坐過這個久的船。真難受。虧得璉二叔時常出來跑。真累。
身旁帶著的單大良的兒子單群,賈璉奶媽趙嬤嬤的兩個兒子趙天梁、趙天棟都是一臉的歡暢。催促著跟著老僕、小廝趕緊準備下船。
單群請示道:“薔二爺,咱們這先去甄家府上投貼,還是先去王家府上?”他們一行肯定是住金陵的賈府中。行李一會僱人先運到府裡。他們得趕緊抓緊時間辦事。還要去蘇州。
賈薔翻個白眼,沒好氣的道:“都不是。先去環叔那裡。”
什麼腦子?環叔在金陵。他到金陵第一站不去拜訪自家長輩反倒先去拜訪親戚?更別說他身上帶著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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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上午,賈環從山長家中坐船返回。他告知山長和好友張承劍、龐澤、紀鳴,他清明節前後要前往蘇州一趟。
回到家中坐了沒一會,一名僕婦進來道:“薔二爺自京城來金陵,現在等在前院裡。”
賈環微怔,隨即點點頭,“我這就過去。”賈薔要來金陵的訊息,他自然知道。打前站的賈府僕人去甄家通了氣,自然也去賈家說了。劉管家派人來和他說了。他只是有點奇怪,賈薔來的夠巧的,他明天就會出發去蘇州。
賈環往前院裡走去。客廳之中,許久不見的賈薔正坐在椅子上喝茶。錢槐、胡小四兩人陪著說話。另有三名約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
見賈環從後面轉進來,賈薔連忙放下茶杯起身行禮,“侄兒見過環叔。家裡的老太太、大老爺、大太太、老爺、太太,蓉哥,大嫂讓侄兒帶話,家裡念著環叔。”
三名青年男子跪下,齊聲道:“奴才見過三爺。”
“都起來吧!”賈環隨意的擺擺手,讓三人起來,對賈薔笑道:“大半年不見,你嘴皮子倒是利索了。”
賈府裡的內眷會掛念他,那才奇怪了。
賈薔嘿嘿一笑,見面的疏離消除了些,祝賀道:“侄兒恭喜環叔。侄兒離京之時,環叔和寶姑娘的婚事由皇妃做媒,已經定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