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澄忙將他迎入廳,泡茶待客。
梁錫開門見山,道:“我剛才派人去賈府上問了,賈子玉不在府中,他去了北靜王府。所以,我到承淵這裡來。明日廷議,讓我憂心忡忡。我看天子之意,明顯是交換。以皇貴妃之位,換一個武英殿大學士。可何相似乎態度堅決。”
他們三個,在江湖傳言中,同為何大學士的三大幹將。這其實反映出三人在何朔那裡的地位。
許澄臉上浮起苦笑,道:“所以,梁廷尉的意思是我們兩一起去勸何相?這怎麼勸?”三綱五常啊!
梁錫沉默。
有些時候,看起來,很簡單,只要變通一下的事往往卻很難做到。這種束縛,在人心中。
明日廷議,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么蛾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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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王子騰晉升武英殿大學士,賈環就其實是處在一個看客的位置。他也想是何大學士親近的朝臣拿下。但問題是,他決定不了。他都沒有廷議的資格。
所以,他都沒去何大學士府上坐坐。反而,是在今晚到北靜王府中小酌。
北靜王府的一處雅間中,黃酒一壺,小菜數碟。北靜王水溶與賈環相對小酌。
北靜王二十出頭的年紀,人物秀麗,性情謙和。因祖宗的功勞,他在舊勳貴中頗有地位,明日廷議,他有資格參與。
水溶舉杯和賈環飲了一杯,笑道:“子玉,你和你舅舅怎麼回事?”他和賈環見過很多次。很欣賞這位賈府的庶子,名滿天下的探花。
賈環道:“這正是我要和王爺說的事。”
武英殿大學士的事,和賈環關係不大。他要做的是另外的事:掌握四大家族的主導權。這句話,簡化起來,其實是兩步。第一,阻擊王子騰。第二,自己升官。
賈環道:“我以為我們舊武勳集團並不適合在此時就開始押注,選邊站。但似乎有些人很心急。我舅舅和晉王有些瓜葛。”
水溶明亮的眼睛看賈環一眼,點點頭。
北靜王今年不過二十多歲。可以預見,奪嫡之爭,必然會波及到他。新皇登基,他正值壯年。這個時候,形勢不明朗,天大的好處,他都不會下注。他認可賈環的想法。
賈環就是一笑。
他要是有北靜王的地位,王子騰、王承嗣父子想要拖他下水,可不容易。他直接上奏章表態就是。但,賈府沒人到部院大臣(六部侍郎以及之上)這個等級。王子騰的態度,就是四大家族的態度。
取得北靜王的支援後,他面臨的局面略有改觀。北靜王的態度會影響到一批人。這對王家是一種壓力。接下來,該是做下一件事的時候。
他打算等武英殿大學士的事情平息後,上書朝廷,增設的文宣院。他是時候,從幕後走到臺前來了。現在真理報的名義總編是魏翰林。
他要主導四大家族,必須要有足夠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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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五,真理報,照常派發至衙門,在京城各處售賣。早晨起了濃霧。九點許,陽光碟機散著天地間的霧氣。此時,身穿各色官服的大臣們陸續的抵達午門外的東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