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肯定為昨晚的事情而來。”皇甫相生一邊往外走，一邊對皇甫菲說道，“正好你也參加一下，看看他們來者何意。”
皇甫菲鼻子裡哼了一聲，“能有何意，還不是來探聽虛實的？總壇被砸，咱們通靈殿身上可揹著不少嫌疑吶。”
皇甫相生笑了，“我倒是願意這事是咱們通靈殿乾的。——咱要是有那本事，豈不可以直搗黃龍，一統江湖了嘛。”
“可是，人家商業公會可是防住了。”皇甫菲提醒皇甫相生。
“防禦體系被砸的稀爛，也叫防住了？”皇甫相生到底見多識廣，僅憑皇甫菲的口述，便把握住關鍵所在，“財神殿是商業公會舉行各種大典的場所。按你的斥候的說法，很可能當時財神殿裡面有不少高手，臨時出手抵住了那天外隕石。
雖然抵住了，但是我想，商業公會付出的代價不會小了。否則，也不會一大早就派出如此規格的使者團找上門來了。”
“哼，就是我們做的又能怎樣？”皇甫菲冷哼道，“許他們偷襲谷家，偷襲谷天成，就不許我們偷襲他們總壇？待會他們要是好好說話，自然無事；要是敢炸刺，我就承認是我做的，看看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行啦，”皇甫相生到底看得遠，“此事的嚴重性你還沒看到吶。天底下若有人出手就毀掉商業公會總壇的防禦體系，還能對商業公會的實力造成一定損傷，此人已經堪比神的存在！若此人與我們為敵，整個人類修靈界都要危險了。”
皇甫菲一下想到了嚴重性，壓低聲音道：“你的意思是，說魂殿？”
“不知道，且聽聽他們怎麼說吧。”
在通靈殿總堂的懷遠殿，皇甫相生和皇甫菲聯袂接待了商業公會的使者團。上千平米的大殿內，主客都是按主次坐好，每人面前一張小茶几，茶几上擺佈著各種瓜果點心，還有通靈殿特釀的通神百竅酒，不多，只有一壺，大概三兩左右。
如此安排，顯然通靈殿是把這次接待定位在世家來往，而不是很正式的官方接待。
官方來往，都是底下做好各種安排，包括時間，參與人員，議題，可能出現的問題等等都實現安排妥當，然後才開始做邀請，對方回應，在正式成行前，雙方的底層秘書人員要往來數十次甚至更多，敲定一切細節，最後才是正式拜訪。
像這種不請自來的，只能歸於世家往來。李向暉此時代表的是商業世家，而不是商業公會。商業世家與皇甫家族可是平級的存在，所以皇甫相生才會親自迎接出去。
這些都是有嚴格的禮儀規範約束，而通靈殿和各大公會都設有專門的禮儀官員，雖然稱呼各別，但職責卻都是一樣的。
這種世家往來，就不需要那些職業的禮儀官員在場維持現場禮儀了，相對也就隨便了許多。
這種近乎家常便宴，便是大神使最喜歡的待客方式。
相互客套過後，大神使主動提起了昨晚之事，詢問商業公會的損失情況。
李向暉嘆了口氣，“我就是為此事而來。本來不該打擾通靈殿，可是此事確實蹊蹺，我們事後仔細分析研究，竟想不出世間有誰能做到這一點。除非——。”
李向暉頓了頓，沒有說下去，皇甫菲不滿道：“又不是正式場合，這裡沒有書記官記錄你的每一句話。就算說錯了有什麼打緊。你這是故意吊人胃口呢。”
李向暉說道：“除非有人能夠有本事將幾件神器合二為一，重鑄威力更大的法寶。否則，不是我們自傲，我們實在無法相信，有人能憑藉一件神器法寶毀掉我們總壇的防禦體系，還砸傷不少法寶專使。”
皇甫相生呵呵笑著搖頭：“神器法寶每一件少說也有幾千年歷史。幾千年來都沒人能將它們改動過，你們可真敢想。沒有的事，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李向暉說道：“說魂殿這麼多年一直在蟄伏。最近我們才摸準他們的準確位置：矮人世界。我懷疑，這個訊息，也是說魂殿故意讓我們知道的。說魂殿肯透露他們的具體位置，就表明他們已經做好準備，不怕我們的進剿。”
皇甫菲樂了，“是不怕，矮人世界我們可過不去。——就算勉強過去，那些矮人的實力也是不可小覷，我們未必就能佔得便宜。”
李向暉說道：“若是說魂殿一直龜縮矮人世界，我們當然不懼，種種跡象表明，說魂殿已經開始逐漸向人類世界滲透。他們肯定是不甘心當年的失敗，要重新奪回人類世界的控制權。
神秘的月夜組織我們一直摸不準他們的動向，而月夜很可能就是說魂殿的一個分支，這也是我們的共識。月夜不過是暴露出來的一個分支而已，相信還有更多沒有暴露的。”
皇甫菲說道：“就算如此，說魂殿對付你們商業公會，目的何在？你們也不是軟柿子，槍打出頭鳥更輪不到你們。”
李向暉說道：“我們也只是想到這麼一種可能罷了。畢竟沒有其他的可能可以解釋。”
皇甫相生若有所思，“真的沒有其他可能嗎？”
皇甫菲更是直接，說道：“你們就沒有懷疑是我們通靈殿下的手？或者，是谷家找上了你們？”
李向暉說道：“通靈殿若有此實力，修靈江湖斷然不會安靜如許，早就熱鬧起來了。至於谷家，我不相信他們有此實力。”
皇甫相生說道：“傭兵公會上次派出法寶專使對付谷天成，卻被弄得灰頭土臉，不但人被活擒，法寶也落入人手。
後來雙方談判，谷家歸還了人和法寶。但就在昨天，那幾件法寶在傭兵公會又不翼而飛了。
然後又是你們商業公會，昨晚也遭到沉重打擊。傭兵公會和商業公會，都是與谷家有過節，偏偏是你們遭難，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別個，你們可有想過？”
李向暉顯然還不知道傭兵公會法寶丟失一事，面顯驚色，“竟有此事！各大公會對神器法寶向來是保衛重重，傭兵公會更是實力僅次於通靈殿，他們的法寶，誰人能夠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