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腦子飛快轉動,思考著到底是誰散步這種流言。
李貴人跟敦妃頗有幾分不睦,可自打褫奪了封號,也一直關著呢。
而春好軒也一直嚴密看管著呢,宣太妃倒是自由之身,可舒錦不覺得她會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最可疑的還是謹嬪。
可謹嬪又是如何散播流言的呢?
明明謹嬪身邊早已沒有可用之人,又一直在她的監視之下。
誒,等等,舒錦眯了眯眼,“胡太醫是不是最近每天都去春好軒給謹嬪換藥?”
張守法連忙點頭。
“上藥的時候,旁邊可有人盯著?”舒錦寒著臉問。
張守法不由沁出了冷汗,“太醫院的嘴巴素來嚴實……”
也就是沒盯著了。
畢竟一場走水,謹嬪身邊人手縮水,自然不可能隨時都有人侍奉在側。這也就給了謹嬪收買太醫的機會。
這些個太醫,俸祿微薄,貪財的不在少數。固然他們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兒,可若是隻是傳幾句流言出去,著實沒有太大風險。
舒錦深吸一口氣,“先請太妃進來吧。”
宣太妃是長輩,總不能把人晾在外頭。
宣太妃此刻急得眼圈都紅了,一進殿便一把拉住了舒錦的手,“貴妃,就當是我求你了!薩仁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啊!”
看著這位淚落滾滾的老太妃,舒錦雖有些不忍,但還是連忙正色道:“只是流言蜚語罷了,太妃且冷靜些。”
宣太妃急得直跺腳,“薩仁險些被燒死,我如何還能冷靜?敦妃本就恨極了薩仁,一計不成,肯定會再設法要她性命的!貴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舒錦只覺得頭疼,這位老太妃也是個執拗人啊。
“我會安排妥帖的人手,好生看顧春好軒。”麻蛋,這回一定要好好盯著!沒了心腹,我不信你還能再“失火”!舒錦暗暗切齒。
宣太妃哭著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貴妃,你就當是日行一善,我求你了!”
說著,這位老太妃竟屈下了膝蓋,儼然是要跪下!
舒錦暗罵一聲“臥槽”,忙不迭將宣太妃給扶了起來,“太妃切莫如此!”
在清朝,別看太妃這種生物無權無勢,但地位其實還是蠻高的,帝后見了都要行禮問安,更何況她只是個貴妃了!
“那你答應我!”宣太妃苦苦哀求。
舒錦頭疼欲裂。
舒錦咬了咬牙:“謹嬪如何安置,我也只是聽皇上的吩咐辦事。我實在做不得主!要不這樣吧,我陪太妃去九州清晏求求皇上。”
沒錯,把皮球踢給狗皇帝!
宣太妃聽得此言,點頭不迭,“對對對,咱們去求求皇帝!”
舒錦忙不迭用眼神示意了張守法一眼,麻溜的,去給狗皇帝通風報信!
張守法在她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也是個人精了,忙不迭溜掉。
舒錦雖然想把難題甩個狗皇帝,但也著實不敢坑皇帝,要知道,皇帝這種生物的記恨,那可是很可怕的。
唉,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主動去皇帝的寢殿呢。
雖說園子裡沒有宮裡規矩那麼大,她又是掌事貴妃,自然又權利主動來找皇帝。
但舒錦又不想爭寵,又何必往皇帝跟前湊呢?
話說,舒錦陪著宣太妃趕到九州清晏的時候,御前太監張麟卻一臉為難地道:“太妃娘娘和貴妃娘娘來得真是不巧,皇上去了怡親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