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木峰大殿。
“那個孩子是易家的嫡傳?”赫太上問道。
單兆興躬身回道:“是的,易家主的二兒子。”
何太上皺著眉頭說:“這易家玩的是哪出?”
劉成河沉聲說道:“不管是哪一齣,既然人送來了,那麼我們悉心教導便是。易家怎麼做,周家怎麼想那是他們的事,我們開山門招來的弟子,就是我們自己家的孩子!”
“劉老所言不差!”陸常宏點頭道,“無需特別對待,也不用揣測那些有的沒的。”
單兆興遲疑片刻,還是問了一嘴:“可易家是周家嫡系,我們真收了他們的嫡傳弟子,影響好嗎?”
呂天昌拱了拱手道:“各位前輩,對外政策我不插話。但這易家可是雪州第一鑄劍世家,劍道也有自己的一套。我與易家主也曾有過數面之緣,觀其不像是鬼魅之徒。”
眾大佬又商議了一番,決定真心接納易雲。
這個舉措可是需要冒些風險的,就好比讓赫太上的孫子赫連成拜師去周家一樣,易雲於易家就是這樣的存在。
整個雪州北部,大都以家族勢力為主。易家是僅次於周家的存在,兩家彼此通婚聯姻非常頻繁,是穿一條褲子的。
這易家不知道怎麼回事,派來個嫡傳弟子加入青木宗。這可是有點犯忌諱,也著實為難了宗門一把。
接收了的話,周家怎麼想?挖牆腳挖到盟宗這來了?
不接的話,怎麼我易家的友誼你青木宗不需要?
涉及到宗派臉面問題,每個高階勢力都是極為慎重的。
“對了,王木那絕幻魔音是怎麼事?”赫太上看向老友。
劉成河一臉迷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回頭問問吧。他之前去過南邊,沒準兒有什麼奇遇”
眾大佬不說話,自家的孩子自家管,要真是絕幻魔音也沒什麼。把對手的看家本領都偷師來了,怎麼說也是件好事。
至於說忠誠度會不會有問題?開玩笑,他們這些個太上長老本身就代表了宗門。他們的弟子就是想跟對方眉來眼去,想來人家也不會答應。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更何況是個根正苗紅的臥底。
估計就是這個幸運地小傢伙自己尋摸到了機緣,就算王木說是連海棠教他的,他們都不信。武者都有各自的秘密,刨根問底的蠢事誰都不會去做的。
不得不說,王木在這個問題上想多了。
在對待嫡傳弟子的態度上,宗門很放心。以至於劉成河後來壓根就忘了這茬,也許就是這樣的信任,才是青木宗立宗之本吧…
……
三日後,演武臺。
十多艘飛舟迎風而立,飛舟之上是五十個年輕的面龐。
陸常宏在上首臺遙望著代表宗門參賽的弟子,不知道這些人最後能取得怎樣的成績,又有多少人會回不來。
參加域界大比,最糟糕的情況大概會有半數弟子埋骨他鄉,但活著回來的也會突飛猛進。
他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宗門的每個大佬都有類似的經歷。
這就是雪州的現狀,優勝劣汰,極為殘酷。
出發前的動員會已經交待得很清楚,每個弟子參賽前也都知道自己將面對什麼。
倒是王木被拉到小黑屋,被陸常宏特地訓導了一番。此次他第一次擔任宗門隊長,其實有幾個大佬提出了異議。畢竟他太年輕了,宗門長輩不放心情有可原,就連劉成河都上了反對票。
最終還是陸常宏力排眾議,讓他擔任隊長。
“這小狐狸滑著呢,從來只有他坑人,別人佔他便宜可費點勁”
此刻我們的隊長王木同學正在神遊天外,弄得陸常宏眼睛狂跳,雖然是左眼。
“這小子可千萬要老實點啊,哪怕成績一般,也別出么蛾子。”